意识残片。
3. 牛黄危机：朱砂灾难
1. 朱砂显影
陈五指的青铜药匙在磁石上刮过第七次时，仅刮下0.3克泛着蓝光的牛黄粉末。实验室里十二盏鱼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那影子随着他颤抖的手不断扭曲。
"只剩这些了。"他将磁化牛黄倒入青瓷研钵，粉末与钵壁碰撞发出金属般的脆响。赵铭之站在窗边，腰间的水晶棱镜将月光折射成惨白的十字，正落在案几上那张毫无异常的银票表面。
徐嶙突然按住疯狂震颤的砗磲刀柄。他看见陈五指打开装着辰砂的锡罐时，那些朱红色颗粒像蚁群般在罐底组成又解散某个图案。"用雄黄配伍。"徐嶙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砷原子能固定汞离子的游动。"
当辰砂与雄黄的混合物被涂在银票边缘时，整张银票突然在紫外光下显影出琉球海沟的立体地图。但那些线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如同被无形的手擦去的沙画。
2. 癫狂罗盘
"每秒五厘米。"赵铭之将水晶棱镜竖在地图上方，棱镜投射出的光栅显示出信息消失的精确速率。他忽然皱眉——案几上的青铜罗盘指针正在做半径不规则的圆周运动，指针尖端在黄铜盘面上刮出螺旋状刻痕。
陈五指凑近观察时，一根指针突然断裂，碎片扎进他的右眼睑。鲜血滴在银票上的刹那，地图上某处海底火山标记突然变得清晰，但周围三寸范围内的线条加速消失了。
"砷-75的核自旋干扰。"陈五指用丝绢按住流血的眼皮，另一只手将雄黄粉末撒向空中。粉末在穿过棱镜折射的光束时，竟短暂组成了类似约瑟夫森结的几何结构。"每个观测动作都在改变量子相位差..."
徐嶙的砗磲刀突然发出次声波共振。他看见银票上的信息消失速度与罗盘指针摆动频率形成诡异的同步——指针每完成一次9/4圆周运动，地图上就有一处关键坐标湮灭。某种超越视觉的关联正在这个充满硫磺味的实验室里具现化。
3. 芝诺陷阱
"别盯着看！"赵铭之猛地盖上银票。但当他三息后再次展开时，整张地图的轮廓已经模糊了三分之一。水晶棱镜显示这种消退并非线性——消失最快的是那些被目光注视最久的区域。
陈五指突然将剩余雄黄全部倒入研钵。他研磨的动作越来越快，钵中药粉随着频率升高逐渐泛出磷光。"量子芝诺效应..."他沾满朱砂的手指在空中画出麦克斯韦妖的符号，"观测行为本身在加速退相干过程。"
徐嶙的视野边缘开始渗出血色。他看见赵铭之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三个：一个正在矿化成硫铁雕像，手指保持着拨算盘的姿势；一个举着绣春刀刺向虚空；还有一个正用棱镜聚焦月光烧灼自己的眼球。三种可能性在烛光中交替闪现，每次眨眼都让某个版本变得更清晰。
"未来在坍缩。"徐嶙抓住陈五指的手腕，发现对方的脉搏正以π的倍数跳动。研钵里的混合物此刻呈现出超流体特性，一滴悬在钵沿的液珠同时向八个方向延伸。
4. 三重幻视
子时的更鼓声传来时，徐嶙彻底陷入了三重幻视的叠加态：
未来A：赵铭之的雕像矗立在海底城入口，硫铁结晶从他的七窍长出枝桠。水晶棱镜嵌在他空洞的眼眶里，折射出的光线正在缓慢碳化方圆十丈内的所有生物。
未来B：陈五指的白衣在热液喷口中如海葵般舒展。他将最后一把雄黄粉末撒向自己眼球，瞬间爆发的视觉神经信号让周围海水沸腾，超导材料在高温中形成完美的科赫雪花结构。
未来C：自己的砗磲刀插在玄武岩穹顶，刀柄镶嵌的牛黄正以人类心跳频率搏动。每次收缩都释放出包含倭寇密码的次声波，整座海底城的傀儡随之跳起诡异的傀儡舞。
三种景象在徐嶙视网膜上量子纠缠。当他试图用砗磲刀斩断幻象时，刀刃穿过赵铭之虚影的瞬间，实验室里所有玻璃器皿同时共振，十二盏鱼油灯的火苗全部变成诡异的蓝色。
5. 砷之抉择
"没时间了。"陈五指突然将沾满混合物的手指按在自己流血的眼睑上。雄黄中的砷通过毛细血管直接侵入视觉神经，他的虹膜瞬间变成朱砂色，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小主，
透过这双被化学强化的眼睛，银票上残存的信息突然清晰可辨——但代价是图像稳定时间缩短到每次眨眼0.3秒。陈五指的睫毛开始结出硫磺晶体，每次眼睑开合都伴随着微观尺度的量子隧穿效应。
赵铭之解下水晶棱镜对准陈五指的眼睛。棱镜将那双朱砂色的瞳孔分解成光谱，在墙上投射出一组动态的倭寇密码。徐嶙突然意识到，这些闪烁的色块正对应着自己幻视中三个未来的关键帧。
"选一个。"陈五指的声音带着砷中毒特有的金属质感。他流出的血泪在青砖地面蚀刻出分形图案，每个枝杈末端都指向不同的时空坐标。
徐嶙的砗磲刀突然自行出鞘，刀锋悬停在赵铭之咽喉、陈五指的研钵和自己左手腕三个目标之间，如同薛定谔的猫同时处在生死叠加态。实验室里所有磁化牛黄在这一刻汽化，蓝紫色的烟雾组成了海森堡测不准原理的数学表达式。
第五幕：涡街崩坏
一. 超导失控：刀剑的叛乱
1. 朱砂涂银，铁器嗡鸣
陈五指的指甲缝里嵌着辰砂结晶，当朱砂在银票"通宝"二字上拖出最后一道血痕时，整个战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