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头的日头毒得能晒化胭脂,金玲儿蹲在臭水沟边搓衣裳。那件绣着金丝牡丹的罗裙泡在脏水里,活像只褪了毛的锦鸡。
"死丫头!洗完衣裳把恭桶刷了!"老鸨摇着团扇从二楼探出头,金簪子插得跟刺猬似的。
金玲儿咬着后槽牙拧干衣裳,腕上淤青隐隐作痛——这是三月前被同门师姐封了气海时掐的。
三月前,合欢宗正殿。
"玲儿啊..."宗主翘着染了蔻丹的手指,"上官公子这般人物,咱们合欢宗可不能错过。你且下山寻他,带不回人..."
"就送我去炼情蛊是吧?"金玲儿翻了个白眼。她早知道后山虫窟里泡着三个师姐,浑身爬满情蛊虫的模样能让人做三天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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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金玲儿揣着媚香囊溜下山。行至落霞镇,撞见师姐柳如烟在酒肆买醉。
"师妹这是私奔呢?"柳如烟醉眼迷离,"要不师姐送你一程..."
话音未落,金玲儿忽觉气海剧痛。再睁眼时,储物镯没了,媚香囊破了,连耳坠子都被顺走一只。
第一日
金玲儿蹲在当铺前,攥着最后根金步摇。掌柜的眯眼瞅了半天:"镀铜的,值三文。"
气得金玲儿夺过金步摇转身离去。
第三日
被假药贩子忽悠,说是能恢复修为的灵丹。吞下去浑身发烫,醒来躺在怡红院柴房,手腕拴着狗链。
第五日:
老鸨捏着她下巴端详:"模样倒是上等,就是眼神太凶。"说着往她嘴里塞了颗哑丹,"春桃这名字配你,正好。"
怡红惊魂 ,两月后,老鸨扭着肥胖身躯,身上脂粉味熏得蚊子都不敢靠近。“春桃啊!你要找的上官公子我给你找到了,你可要伺候好。省得别人说我怡记院不懂礼数”
戌时三刻,天字三号房。
金玲儿攥着把剪烛花的铜剪,大红嫁衣裹得她喘不过气。外头传来油腻笑声:"小美人儿,爷来啦——"
门帘一掀,进来个脑满肠肥的绸缎商。这厮浑身酒气,腰带松垮垮挂着,活像条褪皮的蟒蛇。
"上官公子...呵呵..."绸缎商扑过来,"听说你好这口...爷今儿就扮个小公子"
金玲儿闪身避开,后腰撞上妆台。铜镜里映出她额间残存的莲花印——那是合欢宗秘术的最后痕迹。
"爷,奴家给您跳支舞?"她强忍恶心摸向发簪。
"跳!脱衣舞!" 富商激动的身躯颤抖。
金玲儿足尖轻点,袖中抖落迷情香。这香本是用来惑人心智的,如今只剩半指甲盖的量。
绸缎商眼神发直时,她突然暴起。铜剪抵住肥肉横生的脖颈:"解药呢?"
"什、什么解药..."
"哑丹的解药!"剪尖刺破油皮,"不然姑奶奶让你当太监!"
二更梆子响,金玲儿裹着顺来的锦被翻墙。哑丹药效渐退,嗓子眼跟吞了火炭似的疼。
"抓住她!"
护院灯笼晃成一片。金玲儿慌不择路,撞进间脂粉味冲鼻的厢房。妆台前坐着个穿男装的姑娘,正在往喉结贴假胡子。
"姐姐救我!"金玲儿扑过去攥住人家袖口,"我乃..."
"嘘——"姑娘突然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吞了,装哑巴。"
外头传来砸门声时,金玲儿惊觉能说话了。刚要开口,那姑娘突然扯开衣襟,露出雪白肩头:"官人~您轻点嘛~"
护院们撞开门时,只见两个"男子"滚作一团。领头的啐了口唾沫:"晦气!兔儿爷也来嫖!"
晨光熹微,金玲儿蹲在醉仙楼后巷啃馒头。那男装姑娘竟是江湖闻名的千面狐,临别时赠了她半瓶解药。
"掌柜的!上等胭脂鹅脯..."
"记上官公子账上!"
熟悉的台词。金玲儿抬头望去,二楼窗边探出三个脑袋:啃鸡爪的诸葛歌、剔牙的南宫主,还有举着酒壶冲她笑的上官玉。
"哟,阿姨"上官玉晃着酒壶,"你这造型...挺别致啊?"
金玲儿强忍怒气低头一看:
锦被裹成襁褓状
发间插着根烧火棍
最要命的是脚上还套着怡红院的绣鞋
南宫主拍着栏杆狂笑:"这不是春桃姑娘嘛!昨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