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最终,她只是扯了扯嘴角,任凭这些画面都慢慢沉回记忆的深处,食指与中指夹着手中的黑子,落在了棋盘右上角。
“我自然也有。”她说。
而且她也很清楚,自己到底该干什么。
云琼看着她下完棋子,慢慢缩回去的右手臂上脏污的护腕绑带,目光扫过去,落在她侧脸那块黑灰色的脏污上。
“所以你一大早去码头帮忙搬了半天货,就是为了有这七成把握。”
白若松感受到云琼的目光,又用手背继续蹭了蹭自己的脸,结果把那块脏污蹭得更大了,几乎占了三分之一个面颊。
“给予恩情是最容易赢得好感的方式了。”她耸耸肩,“而且人在被分散注意力的时候闲聊,是最容易在不经意间被套话,透露出一些一对一的时候,警惕着不会说出来的东西的。”
说着,她抬起眼来云琼,黑漆漆的眼瞳犹如散发着神秘而幽深光辉的黑色宝石:“不是吗?”
云琼像被烫到一样,一下就避开了她的目光。他垂下眼,紧紧看着棋盘上那孤零零的,独独只有一颗的黑子。
她看出来了,他下这盘棋的目的就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
“嗒”一声,云琼手执的白子落盘,就落在棋盘右下方,与白若松那颗黑子隔着整个棋盘遥遥相对。
“你想问什么,不需要用这些计策,我不会对你说谎的。”白若松也隔着整个棋盘在看他,唇边勾起一点点的温柔的笑意,轻声开口。
云琼垂着的眼睫颤动起来。
他下颌绷紧,喉结滚动,自窗棂外透进的天光照在他侧脸上,于鼻侧投下一大块阴影。
半晌,他终于抬起头来,那双本就浅淡的瞳眸在天光下更加透亮,清晰地露出中间的,那紧缩着的一点瞳孔,似某种笨重而危险的大型哺乳动物。
“白若松。”他唤她的名字,声音似自喉咙中挤出来的一般,低沉而沙哑,“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