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缓和气氛的话。
但里奥帕特丝毫不领情,身子一偏,头一扭,干脆不去看松田。
松田无奈,这样僵持下去可不是办法。
里奥帕特此时心里也没有什么要立刻离开的想法了——
反正警察们没有证据,到了时间,自然要放人,只是自己难免要在这里待一晚上了,而且可能会让琴酒担心……
想到琴酒,里奥帕特的心情就更加郁闷了。
没有早早做好准备迎接这次的事件,结果事到临头急匆匆地行事反而把自己带进去了。更甚至自己的行动和目的简直漏洞百出,很难不让人怀疑。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担心萩原,冒着可能会和他一起死在爆炸里的风险去救他,结果却一点都不好……
要是……
要是他真的跟着萩原死在了爆炸里,那么难过伤心的不止是松田,还会有琴酒……
里奥帕特垂着头,死活不去看松田。
低垂着的头发遮盖了半脸,也挡住了里奥帕特那盛满眼泪的金色的眼眸——
他有些后悔了。
不是后悔救萩原研二,而是后悔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懒散,为什么做事情总是要拖泥带水牵扯不干净。
像今天的情况,要是真的早早做了准备,而不是像他一样嘴上说记在心里,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将之抛之脑后,那么结果也一定会大不一样、
或许他能够很顺利很隐晦地救下萩原,亦或是带着合理的理由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笨蛋一样被关在这里……
而且,要是真的死了的话,那么琴酒怎么办、他舍不得离开琴酒呜……
……
眼眶盛不下过于盈满的泪珠,在低垂着的头颅下,一丝银光闪过——
“啪嗒——”
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地面上,让里奥帕特面前本就束手束脚的松田顿时手足无措——
这么大个子了,怎么还像个小朋友一样哭呢!
松田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连忙拿着纸巾小心地递到里奥帕特面前。
就连一直待在外面观察着的萩原和伊达,也在看到里奥帕特的眼泪时而愣住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是走马灯一样,在爆炸声响起的瞬间,萩原研二脑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塞满一样,剧痛不已。
但剧痛很快消散,快的好像不曾来过一般,当他再回过神来时,就已经把眼前和里奥帕特很像的青年给钳制住了。
他不明白今天发生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妄,脑海里混乱的片段让他不甚明了,甚至敬意错愕地怀疑着这个救下了自己的白色身影——
明明不该有这个人的……
明明不该……什么?
明明不该有什么?
身体的判断还在照旧做出反应,但意识的错愕让萩原研二感觉自己霎时就像一个旁观者,旁观着钳制着里奥帕特的自己,还有有些无措的里奥帕特。
那些错综复杂好像黄粱一梦的场面,让他的意识越来越困惑,越来越茫然……
他……究竟是谁!?
跟随着队员们去医疗队检查的萩原依旧有种自己不是自己的错愕感。
他觉得身体是自己的,却不受自己的控制。
但操纵身体的,又很明显是他自己。
当他站在审讯室前,看着那道坐在审讯室内的白发身影,灵魂的实感似乎得以被感受。
他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幼驯染在审讯室内审讯里奥帕特——
即使言辞温柔了太多太多,但里奥帕特依旧被逼到怄气、沉默、愤怒。
直至里奥帕特不知为何掉眼泪的时候,他忽然像是被唤醒了灵魂和大脑一般,身体似乎无比地与灵魂大脑相契合,他的意识先他一步操纵着他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径直走向了里奥帕特——
……
当他刚一蹲下,捧起里奥帕特的脸时,那种骤然升空的感觉再次袭来——
他像是在旁观自己看着里奥帕特一般,他看到了自己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愧疚与感激。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穿透了他的灵魂落到里奥帕特的耳边——
他说,“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该这样对你。”
闻言,里奥帕特的眼泪似乎奔涌地更加猛烈了,原本还静悄悄地哭泣的面无表情的脸蛋,此时已经出现了情绪崩溃时的彷然与无措,伴随着脸颊上因为过度呼吸而腾起的红晕,看起来就像是要破碎掉一般,或是需要被极致地呵护才能重新变得鲜活。
审讯室内一片沉默,审讯室外,看着内里发生的一切,目暮警官没有出声,而是安静地拍了拍伊达的肩膀,两人先后离开了审讯室。
“对不起,对不起,里奥帕特,是我的错,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还这么怀疑你。”
萩原研二感觉到自己终于掌握了自己的声音、自己的头脑、自己的心脏,还有自己的身体。
他像是带着一种对所有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