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通过机关兽的瞳孔注视着他。流火窍的毒素突然逆流,他的左臂不受控地抬起,液态金属凝成的鸾鸟喙精准啄向苏无音正在重组的脊椎。
千钧一发之际,祭坛底层的星尘溶液突然沸腾。苏无音残存的半张面孔浮现在血雾中,她破碎的声带震动出《天工遗音》最后的变奏。音波化作三百只青铜鸾鸟撞向铡刀,每只鸾鸟的瞳孔都映着东海渔村未被晶化的孩童——那是她用琴弦最后保住的纯净记忆。
墨九霄的晶化右眼突然炸裂。星尘溶液喷涌而出的瞬间,他窥见了初代大脑最深层的恐惧——在无数神经索交织的核心,永昌帝的虚影正在用朱笔勾画十二城的晶化进程。流火窍的毒素在此刻达到临界,他的心脏突然异变成星轨罗盘,指针直指机关巨像脊椎第三节骨缝。
“就是现在!”苏无音的残躯突然化作流光融入琴箱。染血的琴弦自主绷紧,奏响的终章竟与百姓未被晶化时的渔歌共鸣。墨九霄的流火窍应声爆发,液态金属凝成滔天巨浪,却在触及机关巨像时骤然静止——巨像掌心托着的,正是三百个即将彻底晶化的东海婴孩。
青铜祭坛突然碳化成灰。墨九霄的九窍图腾渗出血色星尘,在《天工遗音》的余韵中,他看清了终极抉择:流火窍的力量足以摧毁初代大脑,代价是十二城百姓最后的纯净记忆。机关巨像的铡刀已抵住他的脖颈,神经索中流淌的正是皇帝三日前斋戒沐浴用的龙涎香。
当第九根琴弦自虚空浮现时,墨九霄突然笑了。他折断正在晶化的左臂,骨茬刺入星轨罗盘的心脏。漫天星尘突然倒流,机关巨像的十二柄铡刀调转方向,斩断了连接飞岛核心的青铜轨道。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他听见苏无音的琴音从深海传来——那是未被污染的渔歌,正顺着星尘溶液的流向,悄然渗入初代大脑最深处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