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失笑:“行,我问问这店里的现钱够不够。”
江萌跟到前台。
助理注意了好久站桥上的少年,没忍住还是八卦了一句:“外面那个是……”
“好朋友。”
“长得真帅啊。”
“是吧?校草哎,”江萌听到朋友被夸也会特别开心,她得意地笑起来,又说,“不过他很有钱的,也不喜欢抛头露面的。”
言外之意,你们就别打他主意了。
助理倒是没想到这方面,回忆着:“不会是叫陈……陈什么……”
“陈迹舟!”江萌非常惊讶,“你居然也知道他啊?”
“果然是啊,他很出名的,我妹妹特别喜欢他,天天说他多帅多帅,”她摇着头,失笑说,“哎呀现在的小姑娘,我都忘记我们那个时候校草是谁了。”
江萌问:“你妹妹叫什么?”
助理说了个名字,但是江萌不认识。
“她才高一,你们不认识也正常。”
江萌往外面看。
被讨论的“大明星”正气定神闲地靠在桥头,汉白玉的雕花栏杆上。
他戴黑色帽子,微微低头,手掌扶着半边脸,像是倦了在休息,也可能是在挡太阳。
脸比手还小,指骨像是微观的竹节,白皙修长,而具有少年人的韧劲,他生得高挑,容貌骨骼都是一等一,站在风里,清瘦又有型。
先不论脸帅成什么样子,这高个长腿,肩背挺拔的身材就够吸睛了,明净舒展的少年身体,像极了书里健康茁壮而又傲骨铮铮的白杨,只是立在那里,就足以抵御浑浊世间许多的风雪洪流。
“性格也挺好的啊,等这么久,也不催。”
江萌点头:“对啊,他人超好的。”
今天天气很热。
人对于日光的忍受度是很考验脾气的,陈迹舟一直没让人看出烦躁。
即便遇到麻烦事,陈迹舟不会表现出任劳任怨的苦楚,他处理任何问题都能够轻拿轻放,更不会有丝毫的牺牲感。
他会允许生活里一切状况发生,然后坦然地应对。
说得夸张点,只要有他在,不管上天遁地,江萌都挺有安全感的。
所以今天被他“盯梢”,跟这些陌生的大人相处,她反而更自在轻巧些。
助理一边数钱,一边说:“既然他很有钱,你干嘛还来做这个。”
江萌盯着她手里的红色钞票,眼睛发直:“他的钱又不是我的钱。”
“那可千万别让他知道,你今天是为了赚钱来拍照的。”
“嗯?”
“我的意思是,他会心疼的。”
江萌脸色涨红,立刻澄清:“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助理笑笑,把劳务费递给她。
今天是儿童节,一个小男孩拎着气球过去的时候,江萌才想起来这茬。
她兴致高昂地领了工资,飞奔到桥上,拍了下陈迹舟:“你怎么不找个店坐一坐?”
陈迹舟回过头,看看那几个摄影工作室的,又看了看江萌:“你见谁家保镖坐三十米开外喝咖啡的?”
“谢谢你,辛苦啦。”江萌掏出一个小风扇,对着他的脸颊按下开关,笑吟吟道,“我给你吹吹。”
突然钻出来的一股强风让他下意识往后仰了下。
女孩子突然凑近的漂亮的脸,带着完美笑容也并不会让他高兴。
陈迹舟似乎很不喜欢她的“撒娇”,无论是上回送情书时的拉扯,或是眼下的殷勤,他抬手取走了她手里的风扇,将档位按到off,塞回她手心。
“不用拿这一套对我,”陈迹舟认认真真地告诉她,“你不这样做我也会等你。”
江萌的脸色停格了一秒钟。
她难以相信,池雨恩会说,你不帮我递情书我也觉得你很可爱。
难以相信爸爸会说,你不成为很出色的女儿,我也会爱你。
难以相信,她的每一个同学对她说,你不用笑脸相迎,我也愿意和你做好朋友。
她对所有人的信任虚无缥缈。
只有陈迹舟的声音是落地的。
在江萌愣神的时候,陈迹舟看了眼手表:“拍好了吗?”
“好了。”
“叔叔几点下班?”
“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我问问。”
“你问。”他下了桥,找路出去。
江萌拿出手机站那儿,低头发了会儿消息,再抬头,个高腿长的人已经走出去挺远了,她喊了陈迹舟一声:“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有没有用啊,会不会计划失效?”
他想了一想,说:“还有个保留的planc,看你愿不愿意执行。”
她面露惊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