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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方宜,你在忙吗?”

  邓霁云的声音带着局促。

  “没有,邓老师,您说。”

  “我之后想带希希回海城,本来说想九月正好跟着新学期读书,但转学一直办不下来……”邓霁云满是惆怅,“你在海城还有没有什么朋友能说得上话?”

  方宜算了一下日子,距离开学已经没两周了。

  “邓老师,现在办九月开学恐怕很赶了,试试让希希读完这个学期再转过去呢?”

  然而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方宜久久难以平静。

  原来为了给郑国廷治病,他们在广城的房子早就卖掉了。她没有工作和积蓄,只能回海城投奔亲戚家借住,如今好不容易在海城的教学机构找到一份临时工,又面临了郑希转学的难题。

  昔日恩师如此小心翼翼地求助,方宜不免心酸,立马答应下来:“邓老师,你别急,我还有几个同学留在海城,我去想想办法”

  邓霁云在电话那头千恩万谢,不知是已经吃过多少闭门羹。

  挂掉电话,方宜就立马联系了几个老同学。

  但介于邓霁云和郑希的户口和学区问题,得到的答复无一不是很难办、来不及。

  方宜叹气,犹豫了很久,还是没给郑淮明发消息。

  名义上的继母和妹妹,不怨恨就已经很难得,更别提帮忙了。而且如今他被停职,她也不想这个时候给他添堵。

  下周二恰逢初中的朋友结婚,方宜决定亲自回一趟海城,说不定婚礼上老同学见面,能碰上什么转机-

  飞机落地北川,已是傍晚。

  第二天一早就要出发海城,方宜回云锦嘉园收拾行李,衣物整理到一半,才发现不少应季的衣物还在郑淮明家。

  上次从贵山陪他回来,直接打车去的金悦华庭,就连行李箱都没拿走。

  尤其是那条她准备穿去参加婚礼的裙子。

  平日方宜拍摄工作多,扛着摄像机在外奔波,都是休闲运动装为主,适合正式场合的礼裙本就没几条。

  方宜拿出手机,上次两个人的短信还停留在那句“我们结束了”。

  她自诩不是个矫情的人,飞快输入一句“你在家吗,我来拿几件衣服”,发出去却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后知后觉,是自己早把他拉黑了。

  方宜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起身去屋里换了身衣服,直接下楼开车往金悦华庭驶去。

  既然郑淮明停职了,又在养病,这个时间应该在家吧?

  如果不在家更好,她悄悄拿了东西走,还免得见面尴尬。

  时间已过八点,夜色如墨。

  站在二十一楼门口,方宜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介于恋爱和分手之间,不清不楚。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抬手敲敲门。

  意料之外的,久久没有人回应。

  又敲了一次。

  依旧寂静。

  方宜暗暗松了一口气,利索地输入了密码,推门而入。

  一片漆黑,她按下开关,客厅明亮起来。落地窗外是高楼林立、万家灯火。整个房子笼罩在寂静中,入眼单调的白色毫无人气,只有外边车水马龙的隐隐噪声,好像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一双深蓝的男士拖鞋摆在门口。

  看来郑淮明不在家,方宜关上门,弯腰从鞋柜里找上次穿过的一次性拖鞋。打开鞋柜,却见第一层赫然放着一双浅粉的女士拖鞋,还是崭新的,套着透明塑料包装。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拆开,光脚踩在了木地板上。

  即使是夏天,地板也有些凉,方宜哆嗦了一下,往卧室走去。

  之前留下的衣物都整整齐齐地挂进了衣柜,她坐在床边叠好收进行李箱,发现有些明显是重新洗过、熨过了,就连衬衫领口都没一个褶子,倒是方便了回海城直接穿。

  只是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方宜收拾起来比想象得快,她蹲在空荡荡的客厅地上做最后的整理,心中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正当她起身去桌上倒水时,大门“咔哒”一声响了。

  郑淮明推门而入,只见日日思念的女孩就站在餐桌旁,他眨了眨眼,瞳孔中满是掩不住的震惊和欣喜。

  连大门都忘记合上,他怔怔地上前几步,无声喊着她的名字。

  多日未见,方宜的目光竟一时也舍不得移开。郑淮明一身深灰色衬衫,笔直挺括,衬得他愈发沉稳、清冷。脸色虽不似常人红润,也终于不是煞白的,让人放心了些。

  她环顾四周,刚想找手机打字说明来意,郑淮明已经换上拖鞋走过来。

  然而,当他迈进客厅,地上的行李箱赫然映入眼帘。箱子开敞着,里面已经填得满满当当、整整齐齐,全是女孩落在这里的东西。

  郑淮明愣了一下,那脸上的一点血色霎时褪尽。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已等不及要理清最后一点瓜葛。

  极端的悲怆瞬间将他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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