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怎么他就被尤清讨厌了?
“对不起。”楚凌面带歉意,站在原地,目送尤清离开了。
尤清显然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真的被讨厌了啊。
原来被讨厌,是这种感觉吗?
*
尤清到达教室后才缓了一口气,被楚凌盯上是一个不好的信号,真不知道楚凌为什么会关注到他。
尤清有点畅意又有点后悔。
畅意的是,他压根没有伪装对楚凌的讨厌,后悔的也是如此,他怕反而会更吸引到楚凌的注意力。
算了,不纠结了。
大不了他就躲着楚凌。
今天似乎是一个颁奖典礼和发布感言仪式,月考表彰与新学期代表人物进行发言,真的是躲不掉。
必定会有楚凌。
对于尤清来说,和他年龄相仿的楚凌就是他的死对头。
起点差不多,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因为云市一直在下雨,天气预报显示不大有停下的可能,学校索性把云市十中的传统项目改到线上了。
教学一体机打开了,尤清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这种项目对于他来说非常无聊,以他稳定中等水平的成绩,这更像是一场优等生和学校的巨大狂欢。
等到同学们还是窃窃私语,说又是全科第一和发言人,尤清才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果然,大屏幕上就是楚凌的那张脸。
楚凌身穿校服,板板正正,拉链拉到最上方,在讲台上演讲,神色是冷淡的,语气是装的,尤清怎么看都看不顺眼。
每每到这种时候,尤清的不爽和难受达到极点。
同样是副人格,为什么楚凌总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为什么他只能在屏幕下仰望楚凌?
尤清讨厌见到任何一个副人格的高光。
就像钢琴老师给他上课一样,尤清可以背地里观察他们,却不愿意直接面对面见到他们的优势。
尤清知道他的心理不太正常,没关系,谁让他们都在争夺主人格的使用权呢。他和其他副人格,本就是生死存亡的关系。
尤清趴在桌子上,他感觉额头的温度有点高,一直在流鼻涕,昨晚就开始轻微感冒了,怎么还有点加重的趋势?
有一段时间没去校医室了,尤清也没怎么观察宴知行,在学校尚且能听到楚凌的事迹,宴知行的就很少了。
尤清打算去校医室买药,顺便去观察一下宴知行。
按照以往的话,小病熬着熬着就好了,现在不行,尤清要直播的,他平时的小病一周才会好,很影响他的进度。
中午放学后,尤清就前往校医室。
他很讨厌雨天,坐轮椅会很麻烦很狼狈,雨滴会溅到他的鞋子,哪怕尤清已经很小心翼翼了。
要么肩膀会淋湿,要么脚会被淋湿。
偏偏云市这段时候都是雨天,春季雨天多,当尤清到校医室的时候,肩膀的衣料已经被打湿了。
尤清在门口把雨伞的水抖落,校医室的地板不可避免被来来往往买药的学生踩得很脏,尤清把伞收好,这才慢吞吞地控制轮椅往里面走。
校医室的人不是很多,这个时间段住校的同学会选择午睡,或者选择在教室学习,尤清来买药一来一回花了好多时间,没打算回家了。
轮椅划过两道痕迹,尤清还没仔细看校医室的值班人员有没有宴知行,宴知行就已经先一步走出来了。
“怎么被雨淋湿了?”宴知行主动把表格递给尤清,眉头微蹙。
尤清只是摇头,紧绷着脸,声音很闷:“我要买药。”
尤清的声音早上还不是很明显,经过一个早上的课,他的声音瓮声瓮气,仿佛被一层棉花给堵住了。
“感冒了?”楚凌把体温计递给尤清,“先测温。”
尤清把表格填了,楚凌接过来,低头看尤清慢吞吞地把体温计夹在腋下。
“等五分钟,应该不着急回家吧?”校医室就宴知行一个人值班,尤清不点头也不摇头。
宴知行从尤清的沉默中得到结论,他走进校医室的小房间里,把吹风机拿了出来。
“我给你吹一吹,不吹感冒会加重,最近学校有很多人生病,流感频发,你要多注意身体。”
尤清终于说话了:“不要。”
宴知行伸手轻轻摸了摸,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不知道多难受。
宴知行难得强硬起来,插上电源,调到最大暖风档,给尤清淋湿的肩膀吹了起来。
尤清抬起眼睛,抿着唇不可置信:“你对每一个学生都这样吗?”
这些副人格没病吧?能不能收起他们可怜的同情心,他才不会像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一样需要帮忙。
明明没有那么夸张,宴知行这姿态搞得有多严重一样。
隔着吹风机的声音,宴知行听清了尤清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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