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忆着那些符号的扭曲形状与出现的方位。
忽然,他目光一凝!
在那巨石不起眼的角落,似乎也镌刻着一个极其相似、但更为隐晦的微小符号!
他心中一动,顺着那符号的细微纹路,在巨石旁边的潮湿墙壁上反复摸索。
指尖,终于触碰到一处微弱的凹陷!
他毫不犹豫,猛地按下!
“嘎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沉闷摩擦声响起。
那块重逾千斤的巨石,竟缓缓向一侧移动开来。
通道,终于畅通!
当于少卿从城郊一口早已废弃的枯井中狼狈爬出时,东方天际已然泛起了一抹死寂的鱼肚白。
小主,
清冷刺骨的晨风,夹杂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
风虽冷,却吹不散他心中那股深入骨髓的紧张与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疲惫。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此刻的处境,已是九死一生。
不仅身负重伤,体力透支,身后更有锦衣卫如附骨之蛆般的追兵,随时可能出现。
于少卿强忍着肋下箭伤传来的阵阵撕裂剧痛,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艰难奔逃。
每踏出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山火海之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几欲昏厥。
失血过多,让他的视线开始阵阵模糊,眼前的景物都带上了重影。
但求生的欲望,以及对袁崇焕那沉甸甸的临终托付,让他死死咬住牙关,榨干身体里最后一丝潜能。
慌乱之中,他猛然想起,数日前曾与一位相熟的江湖朋友,约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联络地点。
就在这附近的一条偏僻小巷之中。
他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朝着那个方向踉跄奔去。
当他拼尽全力赶到时,心却沉入了谷底。
朋友并不在。
只有一间四面透风的破败小屋,在晨风中发出“吱呀”的呻吟。
他一头栽进屋内,背靠着冰冷的土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试图让那颗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
他颤抖着手,撕开早已被鲜血浸透的衣衫,仔细检查伤口。
箭创翻卷,深可见骨,比他想象中更为严重。
他从怀中摸出最后一瓶金疮药,胡乱地敷在伤口上,心中默默祈祷,这劣质的药粉能暂时止住不断涌出的鲜血。
屋外,锦衣卫杂乱的脚步声与呼喝声,越来越近。
他躲在屋角的阴影里,连呼吸都几乎停止,耳朵死死贴着薄薄的墙壁,聆听着外面的每一丝动静。
突然,一个熟悉而沉稳的声音,穿透了清晨的薄雾,传入他的耳中!
是吴三桂!
吴三桂竟在与那些锦衣卫周旋,言语之间,似在有意无意地拖延时间,为他争取逃脱的宝贵时机。
于少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眼眶微微发热。
他知道,吴三桂此刻现身,无疑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来搭救自己。
这份情义,重如泰山。
趁着锦衣卫的注意力被吴三桂成功吸引的间隙,于少卿不再犹豫。
他小心翼翼地从屋后那扇早已破损的窗户翻了出去,落地无声。
他沿着小巷两侧浓密的阴影,如同一只受伤的孤狼,继续亡命奔逃。
一路上,他凭借着多年沙场养成的警觉与经验,巧妙地避开了一波又一波撒网搜捕的官兵。
终于,当黎明的曙光彻底撕裂夜的黑幕,将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之时。
他看到了远处那片熟悉的、在晨曦中静默矗立的营帐轮廓。
此刻的他,早已精疲力竭。
伤口的剧痛、长时间的亡命奔逃,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与体力。
但他知道,只要能进入那片营帐,他就能暂时获得喘息之机。
于少卿拖着伤痕累累、几乎要散架的身躯,如同幽灵般跌跌撞撞潜回了自己的营帐。
黎明前的营帐内,油灯如豆,在穿堂而过的冷风中剧烈摇曳,明灭不定。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
他一把扯下身上那些早已被血污浸透、变得僵硬的绷带。
肋下那狰狞的箭伤,在微弱的灯光下翻卷着,如同恶兽张开的血口,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神经,带来一阵阵钻心剜骨的剧痛。
三天前,从天牢中九死一生带回的那枚羊脂玉佩,此刻正硌着他冰冷的掌心。
玉佩上用秘法微雕的东江镇军械库标记,在跳动的火光下,却显得那般刺目而讽刺。
数日前,昏暗的赌场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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