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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说起成亲,最热衷于此的不是那些男儿,反倒是女子。

  她自己,是因为姚家不好,而今嫁到孟家,的确是比姚家好了,所以姚戚香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可就算是她眼下过得比在姚家好,那她心里也是要盘算,要惦记的,她也不敢真的得罪了孟扶危,做什么事,都要顾忌着他一些。

  可姚戚香已经觉得自己这样的婚事,很如意了,那还有那些不如意的,明知不如意,为什么一个个都盼着嫁人呢?

  想来想去,无非就是两点,其一,娘家待女儿如外人,想着横竖早晚要嫁出去成婆家人,何故精心照料?女儿在自己家中得不到爱护,便渴望从自己夫君那里得到。

  其二,女子一生,无非生儿育女,这天底下并没有给女子第二条路走。黄琬说得不错,男子三十好几不成亲,没有人会说什么,可男子也并非独善其身,青楼照样是去的,通房照样是收的,只不过明面上的正妻,他们要娶一个能帮扶自己的,体面一些的罢了。

  “你若不想嫁,可以,有的是办法。”姚戚香道。

  黄琬忙问:“什么法子?”

  姚戚香道:“孟元德不是刚死吗?你与他素有婚约,你咬死了对孟元德一见钟情,此生非他不嫁,孟元德一死,你痛不欲生,无论如何都要过来给孟元德守活寡,嫁到孟府来,没有夫君,不就算不嫁了?”

  “我要是这样,我家里肯定不会同意的!”黄琬道。

  “管他们做什么?你率先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黄家也没有办法的。”姚戚香笑,“而且,我那婆母要是知道你对她儿子竟有此心,想必绝不会亏待了你。”

  姚戚香开着玩笑,可很快她发现,黄琬似乎当真了。

  她神色严肃,似乎真的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

  姚戚香与邓卓对视一眼,禁不住道:“我说,你不会当真了吧?”

  “我不能当真吗?”黄琬道,“我觉得香姐姐这个法子真是好极了!真要是如此,那岂不是盛京人人都要觉得我痴情了!”

  姚戚香咋舌,她可不想再多一个偷汉子的妯娌了,遮掩起来太麻烦了。

  于是姚戚香忙道:“你还年轻,不着急,不如先跟着家里看看,万一看上个对眼的呢?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你可不能头脑发热,要思虑周全了才是。”

  被她这么一劝,黄琬觉得也对,她也不急于这一时,不如先听家里的相看着,实在不成,她再如此偏激行事,就算真嫁到了孟府,有香姐姐在,她日子过得不照样痛快?

  姚戚香和邓卓都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忙又说起别的,说到尽兴,三人才各自回了家。

  回到孟府,孟扶危也在,姚戚香忍不住同他说了今日与黄琬开的玩笑,道:“她竟真的考虑起来了。”

  “说起来,云栖堂也有了件趣事。”孟扶危听完,慢条斯理地道。

  “什么趣事?云栖堂这几日死气沉沉,还能有趣事发生?”姚戚香一边擦脸,一边朝他望了过去。

  孟扶危:“我爹,似乎准备纳妾。”

  短短几个字,听得姚戚香喉间一哽:“啊?”

  她脑子里产生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些老东西都怎么了?一个两个的,眼看着土都埋到半山腰了,竟然还个个都纳起妾来了。

  真有那么老当益壮吗?

  姚戚香不禁回忆起,她前段时日为了逃避晨昏定省,给她那公爹偷偷下药的事,而第二天一早,常氏还真的起不来,那可不就是老当益壮了?

  这种编排的话,姚戚香还真不好意思跟孟扶危说,只问他:“你怎么知道的?此事确定了吗?他纳妾,不会是也想再要一个儿子吧?”

  孟扶危垂眸:“大致确定了,似乎已经说定了人家,是孟家田庄里佃户家的女儿。”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事八成是真定了。

  姚戚香简直叹为观止,她好奇:“那婆母是什么反应?”

  “不清楚,我并未探问她的动向。”孟扶危老实回答。

  想来也是,孟元德一死,常氏在孟家便宛如没了根基,轻飘飘的一个,很难再掀起什么风浪了,除非她不顾脸面,连娘家也不顾了,发起疯来要害人。

  不过孟元德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他咎由自取,常氏也恨不上别人。

  “府上的事,你不必担心,下人我会亲自清理一遍。”孟扶危跟她说着话,从桌边起身,慢慢走了过来。

  他那双墨色的眼睛停留在她身上,便再也不移开了。

  姚戚香被他这么直勾勾看着,有些发毛,可她毕竟跟孟扶危已经做了这么些时日的夫妻了,孟扶危想做什么,她看一眼便明白了。

  “哦……”姚戚香目光乱晃着,“我知道了。”

  他弯下身,款款靠近,坐在了她身边,然后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半晌,姚戚香听见他问:“我说不和离的话,你信了吗?”

  姚戚香顿了顿,这话她原本是不信的,她原本一直想着,以后跟孟扶危和离了,她究竟要做什么,可是在得知孟扶危竟是一门心思娶了她之后,她又不得不信了。

  就说,寻常夫妻,能如这般的也少。

  她与孟扶危之间的羁绊,比她以为的要深得多。

  寻常夫妻,能够这样就算不错,况且她能看得出,孟扶危是个好人,与他做夫妻,她能少很多事,也能多得很多从前不容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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