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邬俞附耳过去,自信的说:“我今天已经不会再被任何事情吓到了。”
“我是易童。”
!
“啪!”桌上的玻璃杯摔了下去,在地毯上碎得七零八落,邬俞活脱脱一个大傻子,张着嘴瞪圆了眼坐在沙发上。
易童、等会儿?易童?哪个易童?
这对吗?
直到两人回到污染管理局,邬俞的脑子里还盘旋着燕堇的话。
上次燕堇还说他是救世神呢…这次应该也是骗他的。
邬俞有些拿不准燕堇嘴里到底有几句实话,精神病是他最好的保护罩,无论说什么都能用“发病了”三个字盖过去。
白天发生的事已经在局里传遍了,没人真的相信燕堇是神,他们只当他是强大的异化者,路过两人时都绕着路走。
饮水间
捧着茶杯的男人说:“燕堇没戴控制器,要是他哪天失控了…”
“那你就等死吧。”同事冷淡的说。
“我说真的,”那人着急的拧起眉,“燕堇有精神病,还是异化者,他要是发起病来谁拦得住?”
“谁跟你说他是异化者的。”靠在饮水机边的男人挑眉。
“不是异化者怎么可能杀死诡异?”
男人抓了抓发痒的脖子,全身爬了虫一样扭动了几下,“你没听那些人怎么说吗?他动动手就杀了b级诡异,还让坍塌的楼房恢复原样,人类怎么可能做得到?”
靠在饮水机边的男人嗤笑一声,“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你看见了?”
没有。
他们都没看见,当时在场的只有邬俞,等其他人赶到的时候,早已尘埃落定。
“你自己也是异化者,我问你,”靠在饮水机边的男人站直了身体,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继续道:“你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味了吗?”
男人摇摇头。
异化者也好、诡异也好,他们能够彼此感知,燕堇明显不是异化者。
那他是诡异,还是…神?
夜幕降临,弯月如钩,不速之客又一次出现了。
邀光没有问燕堇身上怎么闻不到诡异的味道了,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道:“黑发确实比红发更适合这张脸。”
燕堇不置可否,翘着二郎腿问:“你让他们跑了?”
听他提起这事,邀光撇了撇嘴说:“我本来已经把人全控制住了,内城区的守卫把他们救走了。”
燕堇“嗯”了一声,没说话,眼神却像是在看废物。
邀光被他刺激到了,双手抱臂不悦的说:“看什么看,换你去不也一样?”
非要说的话,易童武力值还不如他呢。
燕堇垂下眸,细密的阴影落在眼下,“你急什么?”
邀光冷笑,“我没急,我只是看不得你什么事都不做天天躲在人堆里,脏活累活都让我干了。”
“你看,又急。”
燕堇弯起唇,金瞳熠熠生辉:“别告诉我你一口都没吃到。”
邀光不但浅吃了一点,还没给燕堇带,他双手叉腰,表情傲慢的说:“虽然是异化者,但是味道也就那样,我还是更喜欢纯粹的人类。”
简单来说,喜欢原味。
“哦,”邀光想起来什么似的,道:“那些人里有一个是青鸩的猎物。”
“穿绿袍的那个?”
“对,他已经被青鸩污染了。”
神明庇佑信徒不受诡异侵害的方法很简单,把他们划定为自己的猎物,比祂弱的诡异自然不会主动夺食。
邀光放过了那个绝望的男人,任由他被守卫救走,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浮起惊喜的一刻,邀光也笑了。
“多可怜,”银发诡异弯下腰,用手臂勾住燕堇的肩,低声说:“他还是要死。”
只不过是死在“生命神”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