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汪大东站在黑猫酒店对面的巷子里,望着二楼那扇透出暖黄灯光的窗户。少宗的生母李梅在这儿做清洁工已经十年,此刻她正弯腰擦拭栏杆,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想好怎么做了?”王亚瑟撑着黑伞走到他身边,金丝眼镜被雨水蒙上一层薄雾。终极一班的众人都躲在不远处的屋檐下,金宝三抱着摄像机,煞姐摩拳擦掌,就连一向沉默的丁小雨都将电子琴调试完毕。
汪大东握紧拳头:“等会儿我冲进去假装打少宗,你们看时机起哄。李梅阿姨......”他声音突然哽咽,“再怎么狠心,也不会看着儿子挨打。”
十分钟前,少宗在学校天台上崩溃痛哭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这个一向优雅的少年,跪在汪大东面前,手里攥着泛黄的全家福:“我爸为了攀附豪门抛弃我们,妈妈为了不拖累我,故意说自己是保姆......”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汪大东,我知道你恨我,但求你,帮帮我。”
酒店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汪大东踹开虚掩的门冲进去,一把揪住少宗的衣领:“装得挺像啊!以为富家少爷的身份就能骗田欣老师?”他挥出的拳头在距离少宗脸颊半寸处停下,却故意发出重重的闷响。
“住手!”李梅的尖叫从身后传来。这个平日佝偻的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汪大东,将少宗护在身后:“要打打我!他是我十月怀胎的儿子,你们凭什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少宗泛红的眼眶,颤抖着伸手抚摸他的脸,“小宇,真的是你?”
少宗泣不成声地抱住母亲:“妈,我找了你十五年......”
躲在暗处的众人悄悄松了口气。丁小雨的琴音适时响起,舒缓的旋律混着雨声,为这场重逢增添了几分温柔。汪大东望着相拥的母子,突然想起安琪昨晚说的话:“或许我们都在用错误的方式守护重要的人。”
而此刻的安琪,正独自坐在学校琴房里。月光透过百叶窗洒在琴键上,她机械地重复着丁小雨教她的曲子,却始终找不到那种“用心弹奏”的感觉。
“节奏乱了。”丁小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琴盒走进来,额前的碎发还沾着雨水,“就像你现在的心。”
安琪苦笑:“小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