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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野火的蔓延

婉娘就将矛头对准了乔清洛最信任的春杏。她开始指使翠柳,在分派府中用度时,故意克扣正院那边的份额,尤其是乔清洛孕中喜欢的时令水果、精细点心,总是“恰好”分完了,或是“品相不佳”。一些送往正院的日常用品,也总是被“疏忽”地拖延或送错。春杏气不过,找管事理论,管事却支支吾吾,暗示是“听雨轩那边先挑的”。

  春杏去找苏婉娘理论,苏婉娘却端坐在主位上,学着乔清洛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眼皮都不抬一下,声音带着刻意拿捏的慵懒和傲慢:“春杏姑娘这话说的,好像本姨娘故意为难正院似的。府里东西就那么些,自然是紧着王爷和要紧的地方先用。王妃姐姐怀着身子,胃口不好,那些甜腻的点心水果,吃多了反倒不好。本姨娘这也是…替姐姐着想呢。” 她故意将“王妃姐姐”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浓浓的讽刺。

  春杏气得浑身发抖,却碍于身份,无法发作,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去禀报乔清洛。

  在顾远面前,苏婉娘更是将媚态发挥到了极致。她不知从何处打听到,多半是翠柳从外面探来的消息,顾远曾经为了迷惑拜火教的耳目,乔装去过青楼妓馆,虽然只是做做样子。这消息到了苏婉娘耳中,却成了顾远“风流”的证据。

  她开始大胆地尝试那些她从戏文里听来的、从翠柳隐晦的描述里想象出的风月手段。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故意在顾远面前“不小心”滑落肩带;她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学着妓馆女子的腔调说着露骨的挑逗话语;她甚至在顾远批阅公文时,像蛇一样缠上去,用生涩却大胆的动作撩拨他…她将“角色扮演”玩得乐此不疲,眼中燃烧着赤裸裸的欲望和对权力地位的渴望。

  顾远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模仿着那些低劣的风尘媚态,只觉得一阵阵恶心反胃。这与他记忆中清洛的聪慧灵动、率真娇嗔,简直是云泥之别!然而,为了计划,他只能强忍着。有时,看着苏婉娘那年轻饱满的身体和故作天真的放荡,他作为男人的本能也会被勾起一丝涟漪,毕竟她确实年轻貌美,投怀送抱。他会顺势捏着她的下巴,说些轻佻的话,甚至配合着做些亲昵的举动。但每一次,在肌肤相触的瞬间,在气息交缠的时刻,他脑海中浮现的,永远是乔清洛含泪的眼眸和绝望的神情。那点生理性的冲动瞬间便被巨大的愧疚和痛苦所淹没,剩下的只有更深的厌恶和演戏的疲惫……

  他只能将所有的补偿和爱意,都倾注在暗中。他严令金银二先生银兰和何佳俊,务必确保正院的一切用度都是最好、最精细的,远超市面能买到的品质。乔清洛喜欢的珍稀水果、安胎补品,顾远动用自己的秘密渠道,不计成本地弄来,再由银兰“悄悄”送入正院。府里新得的珍贵皮毛、绫罗绸缎,顾远明面上赏给苏婉娘以示“宠爱”,暗地里却让何佳俊将更稀有、更华美的同类型物品,甚至是他早年征战获得的、意义非凡的珠宝,通过隐秘的方式送到银兰手中,再“不经意”地出现在乔清洛的妆奁里。

  他更是每晚,在确认范文的眼线放松警惕后,如同鬼魅般潜入正院。他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贪婪地凝视着乔清洛沉睡的容颜。他看着她即使在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头,看着她眼角未干的泪痕,看着她无意识护着小腹的手…心如刀割。他会无声地靠近,为她掖好被角,在她枕边留下他亲手采摘的、带着晨露的野花,他知道她喜欢这些,或是她儿时最爱吃的某种家乡蜜饯。然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带着满身的疲惫和蚀骨的思念,悄然离去。

  乔清洛并非毫无所觉。她恨顾远,恨他的薄情,恨他的羞辱。可每当夜深人静,半梦半醒间,她总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床边,带着让她心安的温暖和…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她能闻到枕边那不属于侍女摆放的、带着山野清香的野花气息;她能摸到妆台上多出来的、触手温润的陌生宝石;她能尝到银兰“偶然”寻来的、久违的家乡味道…还有那偶尔一瞥间,消失在门廊后的、熟悉的挺拔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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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告诉她:他来过。他一直在。

  这让她更加痛苦,也更加迷茫。她何尝不爱顾远?那份爱早已刻入骨髓,融入血液。她日日夜夜,抱着懵懂的顾??,抚摸着腹中躁动的小生命,对着他们呢喃,抱怨,流泪:

  “??儿…你看到了吗?你爹爹…他不要我们了…他去找那个坏女人了…”

  “小宝贝…你在娘亲肚子里要乖乖的…等你出来,帮娘亲撑腰好不好?我们娘仨一起…一起不理那个大坏蛋爹爹了…”

  她的声音哽咽,充满了委屈和不解。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补偿和珍宝。她只想要顾远回来,回到她身边,亲口对她道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如此伤害她?她敏锐地感觉到,顾远并不快乐,甚至比她更痛苦。他看向苏婉娘的眼神深处,没有爱意,只有冰冷的算计和压抑的烦躁。这绝不是沉溺美色的样子!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说?!

  这种爱恨交织、求而不得的痛苦,日夜折磨着她,让她心力交瘁。

  与此同时,听雨轩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苏婉娘站在妆台前,翠柳正小心翼翼地为她簪上一支顾远新赏的、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金步摇。镜中的女子,容光焕发,眉眼间尽是志得意满的张扬。她看着自己日益华美的衣饰,看着听雨轩内越来越精致奢华的摆设,看着下人们对她愈发恭敬畏惧的态度,巨大的成就感和权利感几乎将她淹没。

  她理直气壮地享受着这一切。分派府中用度时,她总是“恰好”挑走最好的那一份,甚至故意抢在正院之前。顾远默许了她的“跋扈”,这在她看来,更是无上的荣宠和纵容!她甚至敢在顾远面前,状似无意地提起正院的“拮据”,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炫耀。

  范文安插的三个眼线——翠柳、王婆、李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苏婉娘那毫不掩饰的得意,那隐隐压过正院一头的姿态,那在顾远面前撒娇卖痴、予取予求的模样…无不印证着这位苏姨娘是何等的“受宠”!若非王爷真心宠爱,给她撑腰,她一个妾室,怎敢如此嚣张?看来之前的判断完全正确!顾远沉迷新宠,冷落正妃,后院失和,正是晋王府乐见其成的大好局面!

  顾远的计划,在苏婉娘日益膨胀的野心和范文眼线的“亲眼见证”下,看似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王府内外,都弥漫着“顾远最近宠妾灭妻”的传言。

  然而,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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