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恙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朝堂,百官们再见他,只觉得传言不假,他们这嘉明帝,寿命不多了。
“陛下,三皇女身死,就连臣唯一的妹妹也随她而去,臣在京都再无亲人。恳请陛下,允许臣率兵回到边关,继续为嘉明保卫疆土。”
冯子潮率先走了出来,跟姜世荣请旨。
姜世荣用长袍挡脸,掩住面上的悲痛:“爱卿遭遇亲人离世,悲痛不比朕少,如此,朕允了。”
“多谢陛下。”冯子潮行了一礼,退回原来的位置。
冯子潮刚退下,朝中支持姜荷的大臣便站了出来,跪下:“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一国储君更是国之根基所在啊!还请陛下早日立储为上啊!”
姜世荣的眼皮抬了抬:“爱卿说的有理,但朕如今只有大皇女一位乾元的孩子了,这储君之位……”
“陛下,万万不可啊!”已经投靠姜随的大臣走了出来,跪地,“西山崩山,石刻天惊,百姓中早已对大皇女颇有微词,现在两位皇子又刚意外身死,大皇女当储君,民心不稳啊!”
姜荷那边的大臣:“陛下,大皇女前些日子代陛下监国,朝中并无任何问题,可见大皇女能力极强啊!我们是臣子,怎么能因为这些无稽之谈,来否定大皇女呢?”
“无稽之谈?那李老可知道那山是如何崩的,那字是谁刻上的,这些都是天意,陛下乃天子,怎可不顺天意?臣以为,陛下还应该多考虑,毕竟民心所向啊!”
“哦,王大人如此懂,那您觉得谁最合适?陛下的皇女,可只剩下大皇女一位了。”
王大人笑:“陛下的皇女只剩一位,但公主还有三位呢?尤其是长公主,深受百姓爱戴,军功赫赫,有能力,有胆识,虽然身为坤泽,能力却非任何一位皇女可比。”
“只要陛下不遵循旧制,立长公主殿下为储君,也是名正言顺,长公主可是皇后娘娘亲女,正统嫡系,未来只要生的孩子随陛下姓,也是皇室的血脉。”
李老直接跪下,磕头:“王大人,妖言惑众!陛下,祖宗礼法不可废啊!长公主再优秀,也只是坤泽啊!”
“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啊!这可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啊!陛下!”王大人也跪了下来。
“好了,都别吵了!吵得朕头疼!”姜世荣皱着眉,打断了这两人的争吵。
王大人、李老:“臣罪该万死。”
台下,姜荷站在大臣中间,抬眼看着台上的姜世荣。
而姜随坐着轮椅,待在她对面的队里,面上看不出喜怒。
姜世荣看向殿中角落,突然开口:“钦天监何在?”
“臣在。”钦天监大臣走了出来,对姜世荣跪下。
“你对西山石刻之事怎么看?”
钦天监大臣皱眉,面露犹豫。
“但说无妨。”
钦天监大臣道:“陛下,臣这些时日和同僚夜观天象,确实发觉国运有异,但这异象是不是事关立储,臣不敢确信。”
姜世荣的脸色冷了下来:“你们掌管钦天监多年,连这点事都确定不了?”
“陛下赎罪,臣无能。”
“若陛下想确定,下月便是嘉明国庆之时,按照每年的习惯,陛下会和娘娘和皇子们前往白鹤观,臣听闻,那白鹤观观主大人下月出关,届时,大皇女是不是灾祸,都有结果。”
姜世荣陷入沉思:“那观主不是三十年前闭关的吗?现在才出关?”
“不错。”钦天监大臣点头,“那观主真乃世间高人,传闻已在世上活了百年了,陛下三十年前应当见过观主,臣以为她此次出关,容貌定和原来无异。”
“如此,那朕确实要看上一看了。”姜世荣陷入沉思。
散朝后,姜世荣立马让李公公派人打听那白鹤观观主出关的时间,准备提前一步去与她商谈。
而姜荷出了殿,叫住了姜随。
“阿随。”
姜荷拦住姜随的去路。
姜随抬眸看着她:“皇姐所谓何事啊?”
姜荷弯唇:“现在陛下站在我这边,朝中大半的大臣也站在我这边,阿随,你之前搞的那些小动作,不会影响我当储君,你知道的,我是乾元,你从根本上就输了。”
姜随弯唇一笑:“是吗?那也得等下个月过去再定。”
姜荷冷笑:“西山那些是你搞出的小动作,那白鹤观观主可不是你的人,只要她到时候发话,京里关于我的谣言只会不攻自破,成败显而易见了。”
姜荷笑了笑,转身离开。
姜随看着她自信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这时,冯子潮叫住了她:“长公主殿下。”
姜随一愣,转头看他:“冯将军。”
冯子潮给姜随行了一礼:“殿下,臣大概三日后会离京,未来若殿下有需要对付姜荷的地方,尽管让人通知臣,臣定快马加鞭,取她项上人头。”
冯子潮递过来一个冯家令牌。
姜随扫了一眼,立马明白了什么。
京中之事,姜世荣虽然对外说姜雅和姜庸是病死,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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