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至酣处,乐声转急,舞姬们的动作也随之变得迅疾。
其中一个领舞的女子,身着火红舞衣,面覆薄纱,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
就在她一个高难度的旋身动作,如一朵盛放的红莲旋转到距离祁厌座席最近的位置时——
那双原本含情脉脉的秋水明眸,瞬间露出一抹刻骨铭心的仇恨与决绝!
女子双眼怨毒地看着祁厌,大声喊道:“祁厌!你拿命来吧!”
随即手腕一翻,宽大的水袖中顿时露出了一把短剑!
剑尖直指祁厌!
李清歌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往旁边爬了几步。
变故来得太快。
殿里的众人,包括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出现了片刻的惊愕与迟滞!
就是没反应过来。
慕容绾坐在祁厌对面,也跟着怔了怔。其他人已经慌里慌张地离开了席位,虽然现在被刺杀的只有齐王一个人,但鬼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刺客啊!
“护驾!快护驾!”太监们一边尖声叫喊道。
殿中一片混乱。
只有祁恒不急不缓地端起杯子,再次抿了口酒。
眼神淡然地看着眼前这场好戏。
引君入瓮,这场好戏可是他精心为祁厌准备的。
眼看女子的短剑即将刺过来,祁厌却没有丝毫慌张和害怕。
他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在南国为质的时候,也有许多人想要他的性命,如今的他,压根不是这这小小女子能够伤得了的。
而且这女子一看就不会功夫,并不是专业的杀手。
祁厌心里闪过一丝疑虑,随即来不及多想,眼神顿时变得冰冷锐利。
在剑尖即将触及他皮肤的前一瞬,祁厌向后微仰,右手轻松捏住了红衣舞姬持剑的手腕!
祁厌面色冷酷,那女子纤细的手腕在他手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声!
红衣舞姬顿时手腕剧痛,手里的短剑再也拿捏不住,“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祁厌这才嫌恶地松开了手。
李清歌反应过来,这里这么多人,还有侍卫,祁厌还会武功,这个女子根本伤害不了他……李清歌立刻从旁边爬了回来。
祁厌看了李清歌一眼,心里掠过一丝淡淡的不舒服,但还是被他压了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而是,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又为什么要杀他?
与此同时,殿内侍卫终于反应过来,七八柄明晃晃的刀剑瞬间架在了红衣舞姬的脖子上,将她整个人死死按在地上。
女子脸上的薄纱在挣扎中滑落,露出一张年轻,却因仇恨而扭曲变形的脸庞。
祁厌看着那女子的脸,心中疑虑更深了。
总觉得这个女子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眼熟,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子!
李清歌靠着祁厌,也一脸疑惑地看向了这个女子。
又是一个书里没有出现过的女人。
李清歌看着对方的年轻姣好的容貌,不由得怀疑地看了祁厌一眼,不会是祁厌的风流债吧?
对方爱而不得,恨上了他?
李清歌心里有些醋味地看着祁厌,但祁厌却压根没注意到,只是仍旧死死地盯着那女子。
李清歌不由得有些委屈,使性子撒开了挽着祁厌的手。
按理说,祁厌这时候应该就会注意到她生气了,来哄她。
但是没有,祁厌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李清歌抿了抿唇,看向对面的慕容绾。
慕容绾也看到李清歌的视线,直接移开了目光,不想给这个贱人多余的眼神。祁厌,李清歌,有一个算一个,被他们缠上准没什么好事。
龙椅上,皇帝猛地起身,一脸的惊怒交加:“大胆逆贼!竟敢行刺齐王!”
皇帝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寿辰之上,竟会有人行刺他最心爱的儿子!
“混账!”皇帝一掌重重拍在龙案上,震得案上的金樽玉盏叮当作响,“谁指使你来的?!竟敢在朕的寿宴上行刺齐王!说!否则朕立刻将你千刀万剐!”
被死死按在地上的舞姬,倔强地昂着头,脸上毫无惧色,只有滔天的恨意:“没人指使我!是我!是我要杀了他!我恨自己没用……不能杀了仇人!祁厌!你不是人!你不配活在这世上!”
仇人……
重新落座的众人眼里露过一丝意味深长,要说齐王的仇人确实不少。毕竟是齐王带兵打入南国的,还屠了两座城。
因为大同久攻不下,屠城之后还把大同的城墙往下降了好几尺。
可这并不算什么。
战场上杀的人,不叫杀人,叫功勋。
祁厌也以为红衣舞姬是为了这个才刺杀的,顿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