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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如墨的污血和破碎的、如同内脏般的黑暗物质从金光灼烧处喷溅而出,落在冰冷的甲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那团阴影疯狂地扭曲、收缩,发出垂死的哀鸣,最终在神圣金光的持续净化下,如同被阳光照射的雪人,迅速消融、坍缩,最终化为一小滩冒着恶臭青烟的粘稠黑泥,彻底失去了生机。
金光也随之缓缓消散。
起重机顶端,老僧依旧盘膝而坐,眼帘重新低垂,膝上的贝叶经光芒内敛,身前的无芯古灯内,那粒星尘般的光点缓缓旋转,守护着那片绝对的“静”。
仿佛刚才那净化邪祟、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船艏,瓦列里和非洲战士的搏杀早已停止。
两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冰蓝与野性的眼眸中,都残留着对那枚“唵”字真言伟力的深深震撼与忌惮。
林默按在“镇岳”刀柄上的左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熔金幽蓝的瞳孔深处,毁灭的烈焰在“唵”字真言的神圣威压下被强行压回幽邃的深潭,却在潭底更深处疯狂翻涌。
那净化邪祟的金光,落在他眼中,却如同冰冷的审判,照见了自身左臂的异化、掌心的血月烙印、以及体内那座由外物强行熔铸而成的、混乱而危险的“熔炉”。
这老僧的“静”,是渡海的慈航,亦是焚心的业火!
破浪号在墨色的洋面上继续前行,如同一具载满了凶兽与异人的巨大棺椁,驶向那注定被血与火点燃的归墟。
而在这无垠的沧溟之上,梵音已起,真言已现。
苦海无涯,心猿意马,谁能在抵达那最终的熔炉之前,熬过这焚心的业火,镇住那脱缰的魔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