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线,灵动飘逸,瞬间穿透了梵唱形成的宏大精神力场,悬停在“破浪号”船艏正前方,与少林古船遥遥相对!
流光散去!
现出一柄剑!
一柄长仅三尺三寸、通体呈现温润青玉光泽的连鞘古剑!
剑鞘之上,镌刻着细密的云雷纹与星斗轨迹,古朴玄奥。剑柄缠绕着深紫色的不知名藤蔓,顶端镶嵌着一颗龙眼大小、温润无光的墨玉珠。
更令人瞠目的是,剑身之上,赫然负手站立着一个身影!
那人身量修长,穿着一袭洗得发白、却纤尘不染的青色道袍,宽袍大袖在海风中猎猎飞舞。
头上随意挽着一个道髻,插着一根青翠欲滴的竹簪。
面容清癯,约莫四十许人,三缕长须飘洒胸前,眼神温润平和,如同深潭古井,却又蕴含着洞察世情的睿智与一丝超然物外的淡漠。
他赤着双足,就那么随意地站在悬空的剑鞘之上,仿佛站在平地,周身气息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不带丝毫烟火气。
御剑凌虚!青城剑仙!
“无量天尊。”青袍道人声音清越,如同山涧清泉,瞬间冲淡了肃穆的梵唱压力,“玄苦大师慈悲心肠,令人敬佩。然此间因果纠缠,业火已燃,非是诵经可解。彼岸之岛,乃天命所归,避无可避。贫道青城山玉虚宫,道号‘清微’,见过诸位同道。”
他目光温润,扫过船艏众人,在林默手中的“镇岳”刀上略作停留,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最终落在悬空的青玉古剑剑柄那颗墨玉珠上。
“清微牛鼻子!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程啸山炸雷般的声音响起,他倒提巨锚,环眼瞪着悬空的清微道人,“你们这些牛鼻子老道,鼻子比狗还灵!也是为了那‘起源之钥’和狗屁‘薪火之试’来的吧?”
清微道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目光却转向另一侧浓雾深处,淡然道:“程居士稍安。看来今日这沧溟之上,注定群英汇聚。点苍的道友,武当的道兄,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他话音未落——
嗖!嗖!
两道截然不同的破空声同时响起!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自“破浪号”右舷下方翻腾的浊浪中无声无息地升起!
他浑身包裹在紧身的黑色水靠之中,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手中并无长物,唯有腰间悬挂着一柄连鞘长刀。刀鞘漆黑,毫无装饰,刀柄缠绕着陈旧的鲨鱼皮。
他身法诡异迅捷,如同没有重量的影子,几个起落便稳稳落在船艏一处高耸的废弃绞盘顶端,气息阴冷内敛,如同蛰伏的毒蛇。点苍派,“洱海幽影”墨七!
另一道身影,则自左前方海雾中踏浪而来!他身着玄黑镶银边的道袍,脚踏一双芒鞋,身形飘逸,步伐看似缓慢,却一步数丈,缩地成寸!
手中并无兵器,唯有一杆拂尘搭在臂弯,银丝如雪,在海风中微微拂动。面容清古,三缕长须,眼神深邃如同蕴含星海,正是武当山当代掌教,道号“云渺”的张松溪真人!
他踏浪而至,足下海水不起涟漪,仿佛凌波微步,转眼已至船艏,与悬剑的清微、船头的玄苦成三角之势。
“无量寿福。”张松溪真人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抚平躁动的力量,“玄苦大师欲渡苦海,清微道兄御剑问天,程居士豪气干云…此间风云际会,皆为那‘薪火之帖’而来。然贫道观之,此‘薪火’恐非涅槃重生之火,而是焚尽八荒之劫。幕后之人,以天下武者为薪柴,其心可诛!”
他深邃的目光扫过程啸山、瓦列里、非洲战士、面具忍者,最终落在气息萎靡却握刀死寂的林默身上,又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镇岳”,眼中忧色更浓。
就在这华夏佛道顶尖宗师齐聚、气氛凝重微妙之际——
呜——!
一声尖锐、凄厉、带着金属摩擦般刺耳音效的汽笛声,如同受伤钢铁巨兽的咆哮,猛地从“破浪号”侧后方撕裂了海上的肃穆!声音充满了工业时代的冰冷与蛮横!
紧接着!
唰!唰!唰!
数道惨白刺目、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巨大探照灯光柱,粗暴地撕开浓雾,瞬间聚焦在“破浪号”船艏这片小小的区域!
将悬剑的清微、肃立的玄苦、踏浪的张松溪、船头的瓦列里、非洲战士、面具忍者、倒提巨锚的程啸山、以及倚壁握刀的林默…所有的一切,连同他们脸上的震撼、凝重、茫然、警惕,都暴露在惨白的光线下!
一艘巨舰!
一艘与之前“清道夫”母舰风格迥异、却同样狰狞的钢铁巨兽,正如同海上的移动堡垒,撞破浓雾,高速逼近!
它线条更加流畅,覆盖着银灰色的特种合金装甲,船体两侧喷涂着一个巨大的、由双头鹰环绕着交叉刺剑与齿轮组成的暗金色徽章——那是“铁幕”同盟的标志!东欧地下世界的霸主!
船艏甲板上,并非整齐的士兵,而是散乱地站立着数道散发着彪悍、狂野、甚至诡异气息的身影!
一个身高近两米五、如同人形巨熊般的斯拉夫壮汉,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厚实的皮质马裤和沉重镶钢钉的皮靴。
虬结如钢铁浇筑的肌肉上,布满了靛蓝色的、如同荆棘与狼群图案的古老纹身,散发着蛮荒的压迫感。
他肩上,赫然扛着一挺粗大无比、枪管如同炮口般的六管转轮机枪!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探照灯下闪烁。乌拉尔狂战士,“碎骨者”伊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