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兽皮卷轴。
危机暂解。
林默半跪在地,剧烈喘息,熔金幽蓝的瞳孔倒映着程啸山手持火焰巨斧的雄姿,又扫过远处对他微微颔首的非洲战士。
左肩和肋下的伤口传来阵阵麻痹与灼痛,惊鸿峨眉刺上的剧毒正在侵蚀身体。
他强运“渔火桩”的根基,试图引导体内力量压制毒素,但失去“镇岳”刀魂的强力镇压,那座混乱的“熔炉”在毒素和血月烙印的刺激下,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左臂皮肤下幽蓝的脉络疯狂闪烁,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林默小友!”张松溪真人身影一闪,已至林默身侧。
他拂尘轻摆,一股温润平和的太极真气如同潺潺溪流,瞬间注入林默体内。
真气并非强行驱毒,而是如同精妙的织网,轻柔地梳理着林默体内狂暴冲撞的力量乱流,同时包裹住侵入的毒素,暂时将其压制、隔离。
林默顿感压力一松,翻腾的气血稍稍平复,左臂的剧痛也减轻了几分。
“多谢…真人。”林默声音沙哑干涩。
“毒已暂封,但需尽快寻地静心拔除。”张松溪真人眉头紧锁,看着林默左臂皮肤下明灭不定的幽蓝脉络,眼中忧色更浓。
他抬头望向岛屿深处那座冰冷的钢铁灯塔,沉声道:“此地杀机四伏,非久留之地。我等需尽快汇合,寻一相对安全路径,直指灯塔核心。”
清微道人悬于青玉古剑之上,剑气吞吐,警惕着四周。
玄苦大师亦带着十八罗汉堂武僧靠近,佛号低诵,一层淡淡的金色佛光笼罩众人,驱散着空气中弥漫的负面杀意,带来一丝心灵的宁静。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如山岳的身影迈着沉重的步伐靠近。是瓦列里。
他庞大的身躯散发着酷寒气息,靛蓝的图腾在血色天光下蛰伏。
他冰蓝的瞳孔扫过林默,又看向张松溪真人,声音低沉如同冻土摩擦:“灯塔…是唯一出口。合作,能活。”
言简意赅,却道出了残酷的现实。他显然也意识到,单凭个人或小团体,在这步步杀机的岛上,很难走到最后。
稍远处,面具忍者破碎的身影在晶体阴影中闪烁了一下,陶瓷面具下的电子眼扫过这边汇合的众人,数据流微微闪烁,似乎在评估着加入的利弊。
非洲战士扛着那根粗大的锚链环,深紫色的图腾光芒收敛,对着程啸山的方向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无声地表达着认可。
一股无形的纽带,在这片燃烧的焦土之上悄然形成。
程啸山的狂放霸道,张松溪的沉稳睿智,清微的飘逸超然,玄苦的庄严慈悲,瓦列里的冷酷坚忍,甚至非洲战士的原始豪迈…这些来自不同地域、不同流派、甚至不同立场的宗师级人物,因林默这个核心,因共同的困境与灯塔的威胁,暂时摒弃前嫌,结成了一个强大而奇异的同盟!
“哈哈哈!好!这才像样!”程啸山扛着火焰巨斧,大步流星走回,虬髯戟张,环眼扫过众人,“管他牛鼻子还是大和尚,冻土蛮子还是黑皮兄弟,现在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先护着这小子闯出去再说!”
他粗粝的大手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林默一个趔趄,“小子,撑住了!老子还没喝上你的酒呢!”
这粗俗却真挚的话语,让凝重的气氛稍缓。
张松溪真人摇头苦笑,清微道人眼中也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瓦列里岩石般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没有言语。
非洲战士则发出低沉的、表示赞同的呼噜声。
林默紧握着“镇岳”刀柄,冰冷的触感传来沉凝的反馈,强行梳理着体内躁动的力量。
他熔金幽蓝的瞳孔扫过身边这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看着他们眼中或关切、或审视、或纯粹因利益而凝聚的守护之意,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在心底翻涌。
从纽约雨夜的亡命奔逃,到黄浦江畔的绝境挣扎,再到这炼狱孤岛…他从未想过,自己这条被全球追杀的孤狼,竟也有被如此多强者拱卫的时刻。
尽管这守护之下,或许潜藏着各自的算计,但此刻的温暖与力量,却是真实的。
“走!”张松溪真人拂尘指向一条相对人少、荆棘路径却格外粗壮凝实、直指岛屿深处灯塔方向的血色通路,“此路血气最盛,凶险必多,但亦是捷径!我等合力,当可一闯!”
众人目光一凝,皆无异议。
程啸山手持火焰巨斧,一马当先,如同开路的巨神,霸道的八极拳意混合着巨斧的凶煞之气轰然爆发,将前方试图靠近路径的零散武者逼退!
瓦列里庞大的身躯紧随其后,恐怖的冻气弥漫开来,在路径两侧凝结出厚厚的冰墙,形成暂时的屏障!
非洲战士咆哮一声,深紫图腾亮起,如同蛮荒巨神,守护在队伍右翼,粗大的锚链环挥舞,砸飞靠近的敌人!
张松溪真人与清微道人一左一右护在林默身侧,太极气劲流转护持,青玉剑气吞吐警戒!
玄苦大师与十八罗汉堂武僧断后,梵唱低诵,佛光普照,形成一道坚固的精神屏障,抵御着空气中无孔不入的杀意侵蚀和可能的精神攻击!
面具忍者的身影如同真正的影子,在队伍周围的阴影中时隐时现,电子眼扫描着潜在的危险,偶尔出手,幽蓝的飞镖或毒针无声无息地解决掉暗处的偷袭者。
这支由各方顶尖宗师临时组成的奇特队伍,如同在血色炼狱中劈波斩浪的钢铁方舟,沿着那条燃烧着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