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倾!
被失控能量光柱贯穿的钢铁穹顶,如同被巨神撕碎的蛋壳,无数小山般的合金残骸裹挟着断裂的、滋滋作响的暗红能量管道和炽热熔融的金属岩浆,轰然砸落!
死亡的阴影瞬间吞噬了灯塔核心的每一寸空间!
“走——!!!”
张松溪真人嘶吼声压过了崩塌的轰鸣!
他强提残存真元,拂尘早已崩碎,仅凭一双肉掌,柔韧如水的太极气劲汹涌而出,并非攻击,而是化作一股强大的推送之力,狠狠拍在刚刚被程啸山撞开的林默与程啸山身上!
同时另一股柔劲卷起不远处的玄苦大师和气息奄奄的清微道人!
噗!
林默与重伤的程啸山如同滚地葫芦,被这股巨力推送着,险之又险地擦着一块砸落的巨大残骸边缘,翻滚向通往闸门的金属甬道方向!
程啸山肩胛处被惊鸿峨眉刺洞穿的伤口鲜血狂涌,染红了林默半边身体,剧痛让他闷哼一声,意识再次陷入模糊。
“阿弥陀佛!”玄苦大师被柔劲卷住的同时,金铜法号脱手飞出,爆发出最后一点黯淡佛光,迎向另一块砸向瓦列里和非洲战士头顶的熔融金属巨块!
铛——!
法号与巨块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佛光彻底湮灭,金铜法号哀鸣着被砸飞,深深嵌入扭曲的金属墙壁!但也为瓦列里二人争取到了刹那生机!
“乌拉!”瓦列里冰蓝瞳孔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抓住身旁摇摇欲坠的非洲战士,口中再次喷出一口蕴含着本命精元的靛蓝冰血!
冰血化作一道极寒洪流,狠狠喷在脚下崩裂的合金地面!
西伯利亚冻土桑搏·冰河渡厄!
咔嚓嚓——!
极寒冻气瞬间将破碎的地面与喷溅的熔融金属冻结成一道倾斜向上、直通闸门甬道入口的粗糙冰桥!
冰桥在高温与坠落物的冲击下剧烈震颤,冰屑纷飞,随时可能崩溃!
“走!”瓦列里低吼,推了非洲战士一把。
非洲战士深深看了他一眼,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扛起锚链环,踏着冰桥向上狂奔!
瓦列里自己却因耗尽力量,踉跄一步,半跪在地,靛蓝图腾彻底黯淡。
惊鸿!
那抹墨绿的身影在崩塌的炼狱中如同鬼魅!
她轻易避开了几块砸落的巨物,青铜面具下的眼眸冰冷如毒蛇,死死锁定被张松溪柔劲推送、翻滚向甬道口的林默!
更准确地说,是锁定林默那只紧握着“镇岳”刀、掌心烙印着血月的手!
她的目标从未改变——夺刀!取钥!趁乱攫取最后的果实!
“影刺·附骨之蛆!”她身影一晃,竟在漫天坠落的残骸与能量乱流中分化出三道真假难辨的虚影!
三道虚影手中的峨眉刺同时爆发出幽绿寒芒,如同三条锁定猎物的毒蛇,无视空间距离,瞬间刺破混乱的能量场,直取林默的眉心、咽喉与握刀的右手腕!角度刁钻,封死了所有闪避空间!
“妖女尔敢!”张松溪目眦欲裂!他刚刚送出林默等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距离又远,根本来不及救援!
玄苦大师佛光耗尽,委顿在地!清微道人重伤昏迷!程啸山意识模糊!瓦列里力竭!非洲战士尚在冰桥之上!
眼看林默就要被三道夺命毒刺贯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声如同荒古巨兽濒死咆哮的怒吼,从林默身边炸响!
是意识模糊的程啸山!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布满血丝的环眼猛地睁开,如同回光返照的凶兽!
他竟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一把抓住林默的腰带,将他狠狠甩向冰桥方向!
同时,他雄壮如山的身躯爆发出最后一点八极拳的霸烈之意,不闪不避,反而迎着那三道索命毒刺,用血肉之躯——撞了上去!
“给老子…滚开——!!!”
噗!噗!噗!
三道幽绿寒芒,毫无阻碍地刺入了程啸山宽厚的胸膛!两柄刺入心口,一柄刺入小腹!
毒刺上淬炼的剧毒瞬间爆发,程啸山古铜色的皮肤瞬间泛起诡异的幽绿!
“呃啊——!”程啸山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向后踉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三处致命伤口狂涌而出!
但他那如同熔炉般燃烧的意志,竟在剧痛与剧毒的侵蚀下爆发出最后的凶悍!
他双臂张开,如同濒死的巨熊,死死抱住了惊鸿那三道虚影中…唯一真实的本体!
“啸山——!!!”张松溪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吼!
惊鸿面具下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惊怒!
她万万没想到,这头濒死的津门蛮熊,竟会用如此惨烈的方式,以身为牢,困住她这致命一击!
她试图抽刺,但程啸山双臂如铁箍,肌肉坟起,死死锁住!
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