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在本身,就会引来血灵宫最疯狂的报复,引来各方势力贪婪的猎杀,更可能与那神秘邪恶的梵天教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将他带回万剑阁?不仅会引来滔天麻烦,更可能让这诡异的巨茧污染剑阁圣地!放任不管?此子已得天碑法则加持,潜力莫测,若被魔道或梵天所控,未来必成大患!
最简单的解决方式,就是…抹去!
在这位剑道至尊冰冷无情的权衡下,一丝纯粹为了“利益最大化”而生的杀机,如同毒蛇般悄然探出!这杀机并非仇恨,而是如同拂去衣襟尘埃般的漠然!
冰洞内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涵婓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他感受到了!那来自九天之上的、冰冷纯粹的死亡凝视!比霜刃的追杀更恐怖,比宫主的威压更直接!那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存在,一念之间便可决定他生死的绝对力量!所有的挣扎,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
霜刃蜷缩在角落,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感受到了那冰冷的杀意,看向涵婓的目光充满了兔死狐悲的绝望。
帝君兽依旧在咆哮抵抗,但被那浩瀚剑意死死压制,如同陷入无形的泥沼,行动变得异常艰难。
而涵婓,在万剑阁主那死亡凝视的锁定下,身体僵硬如铁,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极致的死亡威胁,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识海中,刚刚沉淀的“噬君者”法则碎片,在这死亡的刺激下,开始疯狂地躁动、燃烧!斩因果的锋芒在经脉中左冲右突,断权柄的意志在骨骼中铮铮作响,逆命格的漩涡在丹田内疯狂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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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是生命最原始的本能!纵然面对的是无法逾越的高山,纵然明知是螳臂当车,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呃…啊——!”
涵婓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他强行催动那刚刚被法则淬炼过、却伤痕累累的身体,不顾一切地压榨着丹田内每一丝混乱的灵力!幽冥寒气与“噬君者”法则碎片强行融合,形成一股带着决绝死气的凌厉锋芒,凝聚于他唯一还能勉强动弹的右手食指指尖!
指尖之上,一点微弱却凝聚了他此刻全部精气神、全部意志、以及那刚刚萌芽的逆命之力的灰白色锋芒,艰难地亮起!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却倔强地指向洞外那如同神只般的身影!
他要战!哪怕下一秒就是粉身碎骨!这是身为“噬君者”,对命运、对强权最后的反抗!
就在这剑拔弩张、千钧一发的死局时刻——
“嗡!”
涵婓身后,那一直沉寂的暗金巨茧,猛地一震!
茧体表面,一道细微的、却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凝练的纯净金光,如同破晓的第一缕晨曦,再次顽强地刺穿了那冰冷梵天禁制的封锁,骤然亮起!
金光虽弱,却带着一种洗涤一切、净化万物的神圣气息,瞬间驱散了冰洞内弥漫的部分冰冷剑意和污秽魔气!光芒扫过涵婓的身体,他指尖那点凝聚的死气锋芒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机,微微稳定了一丝!
这缕金光,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吸引了万剑阁主全部的注意力!
他那双冰寒的眸子,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不再是纯粹的杀意和审视,而是带上了一丝…惊疑?以及更深层次的探究!
梵天禁制…内蕴净化神光?这矛盾而诡异的存在,究竟是什么?
万剑阁主锁定涵婓的死亡凝视,因为这缕突然出现的纯净金光,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动摇和迟滞!
也就在这一瞬间的迟滞——
“吼嗷——!!!”
一直处于被压制状态的帝君兽,那双幽冥血瞳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凶戾光芒!它仿佛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契机,体内被压制的混沌与魔性力量轰然爆发!庞大的身躯猛地挣脱了部分剑意压制,巨口张开,并非喷吐混沌吐息,而是…朝着冰洞顶部那最薄弱的冰层豁口,发出了一道无声的、却蕴含着空间震荡之力的灵魂咆哮!
“咔嚓嚓——!”
冰洞顶部的冰层,在这股定向的灵魂震荡冲击下,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大块大块的万载玄冰轰然崩塌坠落!烟尘冰屑弥漫!整个冰洞的结构开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可能彻底坍塌!
帝君兽并非要攻击万剑阁主,而是要…制造混乱,阻断那致命的锁定!
借着冰层崩塌、烟尘弥漫的瞬间,帝君兽巨大的头颅猛地一甩,一口叼住因强行凝聚力量而近乎虚脱的涵婓的后衣领,同时粗壮的尾巴闪电般卷住那悬浮的暗金巨茧,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冰洞深处另一条更加狭窄、曲折的裂缝通道,亡命冲去!
它的目标明确——逃!带着涵婓和金灵,逃离这剑道至尊的死亡凝视!
冰洞内,烟尘弥漫,冰晶飞溅。万剑阁主那素白的身影悬浮于崩塌的冰隙之外,剑气薄雾笼罩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他没有立刻追击,那双冰冷的眸子穿透烟尘,望着帝君兽带着涵婓和巨茧消失的黑暗裂缝深处,以及…那角落里蜷缩着的、气息奄奄的霜刃。
冰眸之中,寒光流转,杀意未消,却多了一丝冰冷的算计与…更深的疑虑。那枚巨茧,还有那个被凶兽带走的“噬君者”,身上的秘密似乎比预想的更加复杂。而这条漏网之鱼(霜刃)…或许能撬开一些有用的东西?
他缓缓抬起一根手指,指尖剑气吞吐,如同寒星,遥遥指向了冰洞内,那个在崩塌中瑟瑟发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