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少年,手里捧着《论语》竹简,“这是小人派去太学的质子,求大将军准许他们入学。”
姜维扶起乌延,看见少年们袖口的“车师”刺绣,忽然想起摩罗在太学背书的模样。他命人取来新铸的铁犁:“只要一心向汉,铁器、种子、书籍,汉家都不缺。”他指向峡谷壁上的张骞刻痕,“二百年前,博望侯能通西域,今日我们便能让丝路通到北海。”
是夜,姜维在峡口的帐篷里收到阿莱娜的密信。竹简上除了南中战况,还有一行小字:“铜驼巷近日有‘胡商’运送‘香料’入城,气味与当年丞相识破的‘迷魂香’相似。”他捏紧竹简,忽然想起诸葛亮在《将苑》中写的“内患不除,外忧不止”,不禁握紧了腰间的七星剑。
第三折 滇池水上战楼船
景元十四年春,滇池水面波光粼粼,却暗藏杀机。姜维站在楼船甲板上,望着远处东吴的“楼船”——说是楼船,实则是用南洋巨木拼成的庞然大物,船身裹着生牛皮,船头雕着狰狞的虎头。
“大将军,”霍弋指着敌船,“这些楼船吃水深,只能在滇池中央转悠,但若让他们驶入浅滩,我们的‘斗舰’怕是难敌。”这位庲降都督的甲胄上还沾着交州之战的海盐,手中握着改良后的“拍竿”设计图。
姜维点头,转头看向岸边的屯田营垒:“孟虬把粮草屯在味县,全靠这些楼船运送。我们若能断其粮道,他便不战自乱。”他忽然指向天空,一群大雁正排成人字飞过,“你瞧,雁群南飞时头雁领路,尾雁护后,这战阵之道,便在其中。”
正午时分,东风骤起。姜维下令升起“汉”字帅旗,二十艘“走舸”如离弦之箭冲向敌船——这些小船轻便灵活,船头装着尖锐的“撞角”。东吴楼船急忙转向,却因船体笨重,在水面划出巨大的漩涡。
“放火箭!”随着命令,无数火箭带着尾烟射向楼船的牛皮护甲。但牛皮经水浸泡后难以点燃,反让敌船趁机射出“长钩”,勾住汉军走舸。东吴士兵欢呼着涌上甲板,却见走舸上的汉军突然抛出绳索,套住楼船的“拍竿”用力拉扯。
“中计了!”东吴主将惊觉时,已太晚。汉军走舸借着东风全速后退,楼船的拍竿本是向下砸击的武器,此时却被扯得向上扬起,巨大的惯性让楼船重心偏移,竟生生侧翻了一艘。滇池水面顿时炸开巨大的水花,吴兵们惨叫着落入水中,被早已等候的汉军“斗舰”用长槊一一刺杀。
与此同时,姜维亲自率领“楼船”主力绕到敌船后方,命人将成捆的“草人”推入水中。草人身上绑着硫磺包,遇火即燃,顿时在水面形成一道“火墙”,将东吴楼船困在中央。孟虬站在主舰上,望着四周的火光,忽然想起七擒孟获时诸葛亮的火攻,不禁浑身发抖。
“孟虬!”姜维的声音从楼船上传来,“你祖父曾受汉家册封,为何偏要做东吴的走狗?”他指向岸边正在收割的屯田兵,“你瞧,汉家在南中屯田三年,百姓已能亩产粟麦三石,你却要让他们跟着你喝西北风?”
孟虬脸色惨白,刚要开口,却见自己的副将突然拔刀砍断帅旗绳索:“我等不愿再为东吴卖命!”周围士兵纷纷响应,刹那间,主舰上的“吴”字旗被扯下,换上了汉军的“汉”字旗。
此战过后,南中叛乱平定。姜维在滇池畔设立“司盐校尉”,将东吴留下的楼船改造成运盐船,又从蜀地引来桑蚕种,教百姓织“滇锦”。一位白发老叟捧着新收的稻谷跪在路边:“自丞相走后,许久没见过这么好的年景了。”
姜维扶起老叟,看见他腰间挂着一枚“汉委奴国王”的仿制印玺,忽然想起在洛阳太学见过的东夷学子。他转头对霍弋道:“待丝路稳固,或许该派船队去东海,会会那倭国的使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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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折 铜驼巷内除奸计
景元十四年夏,洛阳的铜驼巷在暴雨中显得格外阴森。姜维穿着寻常商人的青衫,戴着斗笠,跟着张虎混入巷口的“胡商酒肆”。二楼的雅间里,几个身着胡服的人正围着铜炉煮酒,其中一人袖口露出半枚东吴的“建兴”钱。
“这批香料明日就送进南中,”那人压低声音,“只要孟虬的人闻了,不出三日便会筋骨酸软,到时候……”他阴笑着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张虎按捺不住,手摸向腰间的短刀,却被姜维用眼神制止。两人悄悄退到后巷,姜维从袖中取出一块“传国密诏”的拓片——那是天子前日暗中赐予的,上面用朱砂写着“见诏如见朕,可便宜行事”。
“通知阿莱娜,今晚子时动手。”姜维将拓片折好,放入怀中,“让她带西羌死士守住巷口,我从正门进,你带人堵后窗。”他顿了顿,又道:“记得留活口,要让他们在廷尉府开口。”
子时三刻,铜驼巷突然传来犬吠。姜维带着亲卫踢开酒肆大门,正见那伙人在分装香料。为首的“胡商”刚要拔刀,就被姜维的剑鞘击中咽喉,跪倒在地。其他几人想跳窗逃走,却撞见张虎的刀光。
“搜!”姜维一声令下,亲卫们很快从地板下挖出几箱甲胄图纸,还有一封盖着东吴丞相印的密信。信中写着:“事成之后,南中之地与鲜卑共分,洛阳归吾等……”
天亮时分,廷尉府外挤满了百姓。当被押解的奸细们说出“妄图颠覆汉室”的罪行时,人群中爆发出怒吼:“杀了他们!”姜维站在台阶上,望着太学方向飘扬的“礼义廉耻”大旗,忽然想起诸葛亮在《便宜十六策》中写的“治国之道,务在举贤”。
天子下旨诛灭首恶,其余从者充军西域屯田。行刑当日,阿莱娜抱着儿子维兴来看:“要让孩子知道,汉家容不得背叛。”维兴瞪着大眼睛,看着父亲在刑场上宣读《讨逆檄文》,忽然奶声奶气地跟着念:“犯汉者,虽远必诛!”
当晚,姜维在将军府宴请西域使者。车师前国王子摩罗已能背诵《春秋》,席间即兴赋诗云:“汉家有圣人,四海皆同仁。”大月氏使者则献上一尊用琥珀雕的“丝路驼队”,驼背上的汉人商队与西域胡人正相视而笑。
酒过三巡,阿莱娜悄悄递来一卷竹简:“西羌传来消息,轲比能的长子在互市时学会了冶铁,如今鲜卑部也开始种‘诸葛麦’了。”
姜维笑着接过竹简,见上面还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