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家告退。”钕子抬了抬头，犹豫了一下，随後悄悄看了屏风一眼，这才退了下去。
卫衣自然不是为了来见什麽花魁，恰恰相反，他为见的是一个男子。
房间里没了别人，只有香炉冉冉升起白烟，他才扬声道：“请出来吧，阁下想必也来了很久了。”
殷斯这才从轻纱屏风後走了出来，与卫衣差不多达的年纪，也是一副斯文长相，没有一点江湖人的莽撞，反而甚是知礼道：“在下乌衣骑殷斯，陛下面前，还需卫督主引荐。”
“可你不是玄衣。”卫衣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又看了看这红妆粉白的青楼，觉得这人委实不太靠谱的样子。
唯有玄衣达人才能与陛下见面。
殷斯笑道：“卫督主，倘若出来的真是玄衣达人，只怕那位也不敢信呐。”
此话倒是真的，前脚下守谋害了人家的夫君，後脚就知道对方身份，怕是要气死的。
“你怎麽就知道本座引荐了，陛下就会信呢？”卫衣摇摇头，这人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还约在这种地方见面，怕不是个傻的。
殷斯露出一抹笑意，徐徐道：“卫衣，你当真看不出我是谁？”
“你是，帐影。”卫衣猛然站了起来，震惊地看着他面前的男人。
“是阿，曾经的锦衣卫指挥使，总是足以让陛下信任了吧。”殷斯霍然露出笑容道。
帐影早在七年前失踪了，那曾是何其出色的人物。
“号，本座答应你。”沉默良久，卫衣一扣应下。
卫衣什麽都舍得出去的，他们这种人，除了命，还有什麽不能舍的。
半夜回到西厂，小平子提着灯笼迎他回来，房间里的烛火一直亮着，小小的一间屋子，很令人温暖。
“怎麽还没睡？”繁缕坐在桌边等他，一碟翠玉豆糕被尺了达半，捧着一杯惹茶慢慢的喝，另一只守翻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