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手中的铜钱串,激动地喊道:“对!对!有些像!就是这种‘叮叮当当’的声音!虽然好像……好像没这么脆,有点闷,但很像!”
“是串钱的声音?”张经纬立刻想到石家可能私藏了大量钱币。
杨昭却缓缓摇头,脸色变得极其凝重,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有两种可能。大人,一种是大量的铜钱串在一起晃动摩擦的声音。另一种……”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便是链札甲!士兵穿着链甲行走跑动时,甲片互相碰撞摩擦,发出的就是这种细碎连绵的‘叮叮当当’声!”
链札甲!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审讯室内!
张经纬瞳孔骤缩!他猛地想起自己在水防营的经历:“我听过链札甲行军的声音!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那种金属甲片连绵不绝、如同无数小铃铛轻响的声音,确实与大量铜钱晃动有几分相似,但更沉闷厚重一些!
“私藏甲胄?!”黄粱惊得差点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他们……他们这是要造反!诛九族的大罪啊!” 私藏甲胄,尤其是成建制的甲胄,在任何朝代都是等同于谋逆的重罪!
杨昭相对冷静些,但眼神也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黄典史,冷静!这……只是一种可能!或许……或许是我们多虑了。石老爷子……胆子再大,再跋扈,也不敢这般作死吧?这可是抄家灭族之祸!” 他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声音里的底气明显不足。
张经纬没有立刻表态,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眼神深邃如寒潭。他缓缓道:“石老爷子或许不敢。但……那个沈开阳呢?”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此人虽是入了道门,但仔细回想,他行走坐卧,眼神手势,哪一处不透着一股子杀伐之气?绝非寻常道人!而且城府极深,心思难测。先前他曾经还试图利用我,除掉石锦程?”
黄粱闻言,更加迷惑:“他不是石家的人吗?为何想要除掉自己的少主?这……这说不通啊!”
“说不上来,”张经纬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疑虑,“总感觉他怪怪的。此人言语举止,似乎还隐隐带着些……前朝遗风。”
黄粱、杨昭异口同声:“前朝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