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这是陆逸欠她的

  梦安然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盯着那张照片,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们到底想怎样?”她的声音略带沙哑,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陆衡目光深邃而平静:“不是我们想怎样,而是你打算怎么选择。”

  梦安然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回想起刚才病房里陆逸近乎病态的眼神,那种执念和疯狂让她不寒而栗。

  “为什么是我?”她咬牙问道。

  “因为只有你能影响他。”陆衡直视着她的眼睛,“他只听你的。”

  梦安然嗤笑一声:“真是讽刺。”

  她转身准备离开。

  “安然。”陆衡忽然叫住她,“考虑清楚。”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闭,她按下下行键,金属门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

  电梯下行至一楼,外面雨势渐大,梦安然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手里转动着成年那天秦沐送给她的血色琥珀手串,神色冷淡地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柯奈发来的消息:【你去了医院?】

  梦安然指尖微顿,随即回复:【嗯。】

  柯奈很快又发来一条:【你恨他,但你还是去了。】

  梦安然盯着屏幕半晌,没再回复。

  她知道自己不该来,但心里总是有某种牵挂。

  或许,潜意识里也很清楚陆逸对她是关心在乎的,只是生在陆家的人不懂爱更不懂表达爱。

  才让那些在乎,演变成了伤害。

  扪心自问,她并不想让陆逸死,起码不想让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丢掉性命。

  那条命,该为她而活着。

  这是陆逸欠她的。

  与此同时,病房里。

  陆逸看着推门进来的陆衡,眼底那分期盼转瞬即逝,“她走了?”

  “嗯。”陆衡应了一声,鬼使神差地又补了一句:“她今天要飞A国,先走了。”

  陆逸靠在床头,雪白的肤色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美感,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她还是恨我。”

  陆衡盯着他,深邃的眼眸微不可见地沉了几分,像是对陆逸的神情和反应感到意外。

  自嘲?

  这种情绪从不该出现在陆逸脸上,他向来是乖戾的、嚣张的、疯狂的,何曾试过自怨自艾?

  “你怎么想的?”陆衡冷不丁地发问,对上陆逸不解的目光,补充道:“大雨天开车上山,是真的不想活了?”

  陆逸垂眸,眼神暗了下去,青白的薄唇吐出的声音淡且轻:“不知道,突然觉得烦躁,就开车上去了。”

  他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好像……不受控制般的烦闷,身体似乎有些奇怪的反应,令他如坐针毡,令他迫切地想要寻求刺激感。

  “镇定剂用了吗?”陆衡直白地问。

  镇定剂从来都不是陆衡强制性给陆逸注射的,而是自十五岁那年陆逸发狂伤到梦安然后,自愿提出使用镇静剂。

  虽然也有控制不住拉梦安然一起死的情况,但次数也算屈指可数。否则,以陆逸的病情来看,大概他跟梦安然早在十几年前就死掉了。

  “用了。可是那天的感觉跟往常不太一样。”陆逸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始终无法用言语表述,“不同于以往的理智断线,更像……一种瘾发作了。”

  陆衡沉默了半晌,懒得废心思去细想,“可能是身体对镇静剂出现抗药性了,以后加大剂量吧。你该清楚,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但底线是不能伤到安然。”

  陆逸没说话,如果可以自如地用理性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也希望她能够安然无恙。

  *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里亚艺术馆建筑表面,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二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艺术展?太壮观了!”梦澄泓从出租车里钻出来,仰头望着艺术展,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今天特意穿了件浅色衬衫和休闲西裤,外面搭配一件风衣外套,看起来既正式又不失年轻人的活力。

  梦安然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别大惊小怪的,里面人多,你跟紧我,别乱跑。”

  梦澄泓点点头,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不能跟二姐走散。

  里亚艺术馆的鎏金大厅里,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芒。

  梦安然一袭黛青色鱼尾裙,指尖轻抚过耳垂上的翡翠坠子,对迎面走来的策展人展露恰到好处的微笑。

  “安德森先生,近来无恙?”她与对方握了握手,流利的外文带着A国独有的腔调。

  安德森是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白人,周身散发着一种艺术气息,见了梦安然他便发自内心地笑起来,脸上堆叠起细微的皱褶。

  “凄然女士,您的作品还是如此受人欢迎,展会一开始就有不少人打听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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