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运!”
李长久还没说话,陆嫁嫁已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悬日峰,吴奎。”少年昂着头,“陆峰主要是觉得我冲撞了您的弟子,尽管罚我,但若想让我认错,绝无可能!”
陆嫁嫁看向李长久,眼神里带着点戏谑:“你的事,自己解决。”
李长久笑了,他抽出铁剑,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吴师兄是吧?既然你觉得我不配留在天窟峰,不如咱们比划比划?”
吴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跟我比划?一个入玄境中层,也敢挑战通仙境中层?”
“试试不就知道了。”李长久摆出起手式,铁剑斜指地面,“点到为止,输的人,给我师妹道歉。”
吴奎冷哼一声,拔剑出鞘:“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剑光起时,演武场周围很快围了不少弟子。悬日峰的人大多抱着看戏的心态,天窟峰的弟子则捏了把汗——谁都知道入玄境与通仙境的差距,李长久这是以卵击石。
“师兄小心!”宁小龄急得跺脚。
陆嫁嫁却很平静,她看着场中那道青衫身影,忽然想起三日前他握着剑疯子的铁剑,说“我好像更适合这柄”时的眼神。
那时她就知道,这小子藏的东西,远比看上去要多。
场中,吴奎的剑招刚猛,带着通仙境修士特有的灵力波动,每一剑都逼得李长久连连后退。但奇怪的是,无论他攻势多猛,都碰不到李长久的衣角——青衫少年像雨里的影子,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铁剑始终没有出鞘。
“只会躲吗?!”吴奎怒吼,剑招愈发凌厉。
李长久忽然笑了:“不躲了。”
他不退反进,铁剑骤然出鞘,没有用任何复杂的剑式,只是平平淡淡的一记横斩。
这一剑很慢,慢到所有人都看清了轨迹,却没人能说出哪里不对。直到铁剑与吴奎的长剑相撞,“当”的一声脆响,吴奎的剑竟被震得脱手飞出,钉在远处的木桩上。
全场寂静。
吴奎愣在原地,看着自己发麻的手腕,满脸难以置信。
李长久收剑入鞘,走到他面前,笑容依旧:“现在,可以给我师妹道歉了吗?”
吴奎张了张嘴,最终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对不起。”
李长久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修行路上,别用修为衡量一切。”他转身走向宁小龄,留下满场目瞪口呆的弟子。
小主,
陆嫁嫁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她知道,这柄生锈的铁剑,终于要开始真正的锋芒了。而南荒的风,也该吹起来了。
南荒的风,带着铁锈与血腥气。
李长久和陆嫁嫁按照卢元白给的地图,避开明哨暗卡,在第七日傍晚抵达了葬神窟边缘。这里的天空是暗沉的橘红色,地面上的沙砾泛着诡异的光泽,连空气都比别处粘稠几分。
“就是这里了。”陆嫁嫁指着前方那片扭曲的藤蔓丛,“噬灵藤的气息,错不了。”
李长久拿出《南荒异兽录》翻到相应页面,眉头微蹙:“记载说噬灵藤花开三色,对应‘引灵’‘噬灵’‘化灵’三态,咱们现在看到的是墨色,正是最危险的‘噬灵’态。”
话音刚落,藤蔓丛忽然传来“簌簌”声,无数黑色藤蔓如毒蛇般窜出,直扑两人面门。陆嫁嫁挥剑斩出一道冰晶剑气,将藤蔓拦腰截断,却见断口处很快涌出粘稠的汁液,落地后竟又生根发芽。
“这东西杀不死?”李长久皱眉,铁剑横挥,逼退缠向脚踝的藤蔓。
“能杀死,但要先破它的灵核。”陆嫁嫁目光扫过藤蔓丛深处,“灵核藏在最中间的老藤里,至少有紫庭境中期的灵力波动。”
她话音未落,藤蔓丛中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鸣,紧接着,一头浑身覆盖着鳞片的怪物破土而出。它长着九个脑袋,每个脑袋都喷吐着不同颜色的毒雾,正是被瀚池真人控制的九婴——只是此刻它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已陷入疯癫。
“果然是它。”陆嫁嫁握紧流霜剑,“卢元白说的‘疯子’,就是这头失控的九婴。”
九婴的九个脑袋同时转向两人,最中间的头颅张开巨口,喷出一道腐蚀性极强的绿雾。李长久拉着陆嫁嫁侧身避开,绿雾落在沙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冒着白烟的深坑。
“这玩意儿怎么打?”李长久看着九婴庞大的身躯,只觉得头皮发麻,“九个脑袋各有神通,打哪个都没用。”
“打眼睛。”陆嫁嫁忽然道,“它眉心那道竖痕,是被瀚池真人种下的控灵符,也是它的弱点。”
她话音刚落,已化作一道白影冲了上去。流霜剑在她手中绽放出璀璨的光华,冰晶剑气层层叠叠,逼得九婴连连后退。李长久见状,也提着铁剑绕到九婴侧面,趁着它注意力被陆嫁嫁吸引,猛地跃起,铁剑直指那道竖痕。
“铛”的一声脆响,铁剑竟被弹了回来。李长久只觉手臂发麻,低头看去,剑身上多了个细小的缺口。
“控灵符被灵力加固过!”他喊道,“硬闯不行!”
陆嫁嫁闻言,剑势一变,冰晶剑气不再主攻,转而在九婴周身凝结成网,暂时困住它的动作:“用‘归墟式’,引它自身的灵力反噬!”
李长久瞬间会意。他深吸一口气,铁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剑势陡然沉缓,正是剑疯子那招“归墟式”的起手式。这一剑不重攻势,只重引导,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