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手背上,“师兄你看,我已经能掌控它了。”那缕力量温润如玉,却在触到李长久皮肤时,突然化作一道印记,烙在他的手腕上。
与此同时,赵襄儿的纯阳之火已在城楼外筑起金色屏障。九羽灵翅扇动间,空间不断折叠,将涌来的鬼兵层层困住。但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那些鬼兵杀不尽、灭不绝,就像从地狱道的裂缝里源源不断地涌出。
“这些是‘恶’的先锋。”神御的竹杖在城砖上画出复杂的符文,每一笔都引动着断界城的地脉之力,“它们以恐惧为食,小龄的冥君权柄对它们来说,就像蜜糖。”她忽然看向李长久手腕上的印记,眼神微变,“轮回印记?这丫头倒是比你果断。”
李长久没理会她的话,青铜剑突然指向西方的暗日。剑身上的《天谕剑经》经文亮起,与他体内的太明权柄共鸣,一道金红色的光柱直冲天际,竟在暗日表面劈开一道缺口。“柳珺卓说过,剑阁的剑,能斩虚妄。”他的声音带着金乌啼鸣般的震颤,“那你说,这所谓的‘恶’,算不算虚妄?”
城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柳希婉不知何时出现在护城河对岸,手中握着一柄白银长剑,正是当年李长久助她化形时所赠。“二师姐说,打架不带她,回头要扒了你的皮。”少女的声音带着笑意,剑光却凌厉如霜,瞬间扫清了赵襄儿身边的鬼兵。
“还有我们。”陆嫁嫁的声音从云层中传来。天窟峰的弟子们踏着剑影而来,南承的后天剑体在阳光下泛着银光,乐柔与云择背靠背站着,剑气交织成网。陆嫁嫁本人则落在李长久身边,先天剑体引动着天地灵气,竟在城楼上方凝聚出一柄遮天蔽日的巨剑虚影。
“看来不用我动手了。”神御收回竹杖,退到城楼边缘,“不过记住,这只是前菜。‘恶’真正想要的,是你体内的帝俊残魂。”她的目光掠过李长久,最终落在暗日缺口处,那里正缓缓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它已经开始啃食神国牢笼了。”
李长久握紧青铜剑,与陆嫁嫁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知道大师姐的意思——帝俊的人格一直潜伏在他意识深处,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当年在剑冢秘境,他就是靠着陆嫁嫁的剑道羁绊才压下那股力量。
“宁小龄!”赵襄儿突然厉喝一声,纯阳之火猛地暴涨,硬生生将宁小龄包裹其中,“你要是敢把自己玩死,我就拆了古灵宗!”
被火焰包裹的宁小龄反而平静下来,墨色瞳孔里的漩涡渐渐消散。“师姐放心,”她看向李长久,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还要等着看师兄怎么赢呢。”话音未落,她体内的冥君权柄突然逆转,那些涌来的鬼兵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倒灌回天空的裂缝中。
李长久趁机挥出一剑,金红色的剑气顺着裂缝直捣暗日核心。暗日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那张模糊的人脸瞬间扭曲,缺口处竟滴落下黑色的“血珠”,落地后化作无数细小的黑影,却被陆嫁嫁凝聚的巨剑虚影一一碾碎。
“看来它也怕疼。”李长久喘着气,额角的金乌印记渐渐隐去,“神御,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神御望着暗日渐渐愈合的缺口,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地球来的‘客人’。太初六神当年设下神国牢笼,就是为了挡住它。”她转身看向李长久,眼神复杂,“你以为自己是破局者,其实从帝俊时代开始,你就是棋盘上最重要的那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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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对岸的柳希婉突然长剑直指天空:“管它是什么东西,打就是了!”白银剑光如流星般划过,再次在暗日表面留下一道伤痕。
李长久笑了,握紧青铜剑纵身跃起。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同时运转,整个断界城的时间流速仿佛都慢了下来。“说得对,”他的声音传遍城楼上下,“管它什么杀局、棋子,敢挡路的,一剑斩了便是!”
青铜剑与巨剑虚影合二为一,带着李长久的笑声,带着满城的剑气与火光,朝着那轮诡异的暗日,狠狠斩了下去。城楼下的护城河翻涌着金色的浪涛,倒映着天空中交织的光影,像一幅正在被改写的古老画卷。
巨剑斩落的刹那,暗日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那光芒并非纯阳之力的温暖,也非太明权柄的炽烈,而是一种吞噬一切的虚无——李长久感觉体内的灵力像是遇到了黑洞,正顺着剑锋被疯狂抽离。
“不好!”陆嫁嫁的声音带着急色,先天剑体爆发出璀璨的光华,试图稳住剑势,“它在吸收力量!”
李长久猛地咬破舌尖,借着痛感强行逆转灵力运转。三足金乌虚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啼鸣,金红色的火焰顺着剑刃倒流,竟在暗日表面燃起一片火海。“帝俊玩剩下的把戏。”他啐了口血沫,眼神却亮得惊人,“以为换个马甲,我就不认得了?”
暗日中的人脸剧烈扭曲,发出非男非女的嘶吼。那些被火焰灼烧的区域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流淌的银色液体,细看之下,竟像是无数细小的星辰在汇聚。
“是星辰权柄!”赵襄儿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它真的能模仿所有人的权柄!”她的九羽灵翅急速扇动,空间裂缝在暗日周围炸开,试图将那些银色液体撕裂。
就在这时,宁小龄突然盘膝坐下,双手结出一个复杂的印诀。城楼地面开始浮现出幽蓝色的纹路,那是冥君权柄引动的地狱道阵法,竟将暗日漏下的银色液体全部吸入地底。“我把它们关到九幽去。”她的声音有些虚弱,脸色却异常坚定,“至少能困住一时半刻。”
柳希婉趁机欺近,白银长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刺暗日中心。“一时半刻足够了!”剑光穿透白光的瞬间,她忽然闷哼一声,长剑竟从中间断裂,“它的内部是空的!”
“早就说了是虚妄。”李长久召回青铜剑,指尖在剑身上快速划过,《天谕剑经》的经文与他的时间权柄交织,在剑刃上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光纹,“陆嫁嫁,借你的剑心一用!”
陆嫁嫁没有丝毫犹豫,先天剑体与他的金乌虚影相触。两股力量碰撞的刹那,李长久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画面——帝俊在神国牢笼前狂笑,羿拉弓射向九日,而他自己则在飞升台上,看着师尊叶婵宫的剑刺来。
“别被记忆吞噬!”陆嫁嫁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将他从混乱中拽回。李长久猛地睁眼,发现青铜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