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嫁嫁,忽然觉得这满地白骨的葬神窟,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至少,身边有想护着的人,也有愿意并肩的人。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赵襄儿,她正冷哼着撕开空间裂缝,将九婴的一颗头颅吸了进去。阳光般的纯阳权柄与他的太明权柄交相辉映,竟真的如婚书上所说,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喂,赵襄儿,”李长久一边格挡毒雾,一边笑道,“这婚书,好像还挺好用的?”
赵襄儿瞪他一眼,却没再反驳。
甬道深处的黑暗中,瀚池的笑声越来越近,而婚书在赵襄儿袖中轻轻震动,仿佛在等待着某个时刻——某个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时刻。
瀚池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他半边身子已与九婴的残躯融合,手臂化作布满鳞片的利爪,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李长久,把婚书给我,我告诉你太初六神的秘密!这世界根本不是牢笼,是……”
“是他们用来养‘长明’权柄的温床,对吧?”李长久打断他,语气平静得让瀚池脸色骤变,“你以为勾结神国使者,就能拿到权柄?老东西,你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弃子。”
这话戳中了瀚池的痛处。他怒吼一声,操控着九婴剩余的头颅扑来,毒雾如潮水般涌过甬道。陆嫁嫁剑光一闪,先天剑体引动石壁上的晶石光芒,织成一道剑网,将毒雾拦在半空。
“赵襄儿!”李长久忽然喊道。
赵襄儿会意,指尖划过虚空,空间裂缝在九婴头颅间炸开。她的纯阳权柄与李长久的太明权柄再次共鸣,婚书从袖中飞出,金光如锁链般缠住九婴的脖颈。那些疯狂的头颅竟瞬间安静下来,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
“它在清醒!”宁小龄的声音从石壁后传来,“雪狐说九婴的灵智被人封印了!”
瀚池见状不妙,猛地扑向婚书:“休想!”
陆嫁嫁早有准备,长剑横斩,剑气将瀚池逼退三步。她剑锋一转,直指瀚池与九婴融合的部位:“你与妖兽共生,早已失了道心,今日便替谕剑天宗清理门户!”
“清理我?”瀚池狂笑,“陆嫁嫁,你以为自己干净?你那先天剑体,本就是太初六神用来承载‘道空’境的容器!”
这话让陆嫁嫁动作一滞,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李长久立刻察觉不对,冲她喊道:“师尊别信他!这老东西在动摇你的道心!”
他趁机催动太明权柄,婚书上的金光骤然暴涨。九婴剩余的头颅突然齐齐转向瀚池,发出愤怒的咆哮——它们挣脱控制了!
混乱中,李长久忽然注意到壁画角落的小字。那是一行几乎被风化的铭文:“葬神窟底,帝俊骨,羲和血,长明生。”
“帝俊的骨头……”李长久心头一震,看向甬道尽头的阴影。那里似乎有一座石台,上面隐约放着什么东西。
“赵襄儿,帮我拦住它们!”他大喊着冲向石台。
赵襄儿虽不解,却还是撕开数道空间裂缝,将扑来的九婴头颅暂时困住。陆嫁嫁则缠住瀚池,剑光如练,逼得他连连后退。
石台上放着一个玉盒。李长久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他前世被师尊斩去的先天灵!玉盒里的白骨泛着金光,正与他体内的太明权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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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李长久喃喃道,“我前世的先天灵,根本没被毁掉,是被扔进了葬神窟。”
他将白骨取出,与手中的婚书放在一起。白骨化作流光融入婚书,原本残缺的金乌虚影终于完整,发出一声响彻甬道的啼鸣。
瀚池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不!那是我的!长明权柄是我的!”
他疯狂地挣脱陆嫁嫁的剑网,竟不惜自毁半身修为,化作一道黑虹扑向李长久。赵襄儿想阻拦,却被九婴的头颅缠住,空间裂缝一时无法成型。
千钧一发之际,陆嫁嫁的声音带着决绝:“李长久,接住!”
她将长剑掷向李长久,自己则合身撞向瀚池,先天剑体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那是燃烧灵元的征兆!
“师尊!”李长久目眦欲裂,接住长剑的瞬间,婚书突然融入剑身。金乌虚影盘旋而上,剑身上浮现出“长明”二字。
“这是……”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遍全身,太明权柄与长剑完美融合。
“用它!”陆嫁嫁的声音带着痛楚,却异常清晰,“这是初代宗主留下的剑,能承载长明权柄!”
李长久不再犹豫,转身挥剑。金光如旭日东升,瞬间吞噬了瀚池的黑虹。老东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金光中寸寸消散,只留下一声不甘的诅咒:“你们都得死……神国的真相会吞噬一切……”
瀚池死后,九婴的头颅纷纷坠地,化作点点灵光消散。甬道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陆嫁嫁虚弱的喘息。
李长久冲过去扶住她,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先天剑体的灵光黯淡了许多:“师尊!”
“我没事……”陆嫁嫁笑了笑,握住他的手,“你看婚书。”
婚书此刻悬浮在半空,上面的字迹正在变化,最后定格为一行字:“神国之门,将启于南荒之巅。”
赵襄儿走到他们身边,看着婚书,又看了看李长久手中的长剑,忽然道:“看来我们得去南荒之巅了。”
李长久点头,将陆嫁嫁打横抱起:“先找地方让师尊疗伤。至于神国之门……”
他抬头看向甬道外的黑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不管后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