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新的栖息地,说要给咱们留块地,以后去星际串门有个落脚点。”她手腕轻转,一面水镜浮现,镜中是群妖在陌生星球上插旗的热闹场面,“对了,柳珺卓师姐托我带句话,说你欠她的那坛‘醉剑露’该还了,她在剑阁后山新酿了一窖。”
李长久摸了摸鼻子,想起当初赌约输了剑还赖了酒,忍不住笑出声:“替我回她,下月带陆师姐去剑阁切磋,顺便搬酒。”
正说着,宁小龄突然跳起来指向南方:“看!那是什么?”
众人望去,只见南荒方向升起一道七彩虹桥,桥尽头隐约可见葬神窟的轮廓。叶婵宫缓步从虹桥上走来,她身后跟着树白——那个在白灵一役失去手臂的少年,此刻正好奇地摸着新生的木臂,那是叶婵宫用“生命”权柄为他重造的。
“葬神窟的裂隙快愈合了。”叶婵宫走到近前,指尖拂过虚空,那里还残留着古神最后的气息,“朱雀神净化的残魂凝成了颗‘本源珠’,埋在南荒深处,以后那里会慢慢长出灵脉,算是给后世留点馈赠。”
树白突然对着众人深深一揖,木臂上还沾着南荒的泥土:“我想留在南荒,看着灵脉长出来。白灵前辈说过,土地不会骗人,种下什么,总会长出什么。”
李长久望着少年眼中的光,突然想起自己重生那年,在红尾老君的废墟里捡到的那株野草。那时他还被枷锁困着,却总觉得那草能活下去。
“那就去吧。”他挥了挥手,“缺钱缺人就传讯,万法阁的弟子正好去历练。”
树白用力点头,转身跑向虹桥,背影轻快得像阵风。
夕阳西下时,众人坐在天窟峰的石阶上,看着弟子们在新辟的演武场练剑,远处炊烟袅袅,断界城的灯火已点亮夜空。赵襄儿突然哼起段小调,是赵国的民谣,李长久听着听着,也跟着轻轻打拍子。
“对了,”陆嫁嫁忽然开口,剑穗在她指尖转着圈,“瀚池真人的残魂在南荒被净化时,说漏了句话。他说当年太初六神造牢笼,其实是怕‘恶’的余波扩散……”
“假暗都被咱们拆成星尘了,还怕什么?”宁小龄往嘴里塞着灵果,含糊不清地说。
李长久却沉默片刻,抬头望向星空。那里,圣人留下的“长明”权柄正化作颗星辰,与银河中的太明剑遥遥相对。“怕不怕另说,”他笑了笑,举杯对着星空,“至少现在,天塌下来,有咱们这群人顶着。”
酒杯相碰的脆响,混着远处的剑吟、灵树的沙沙声,在新生的天地间久久回荡。陨神之后,长夜终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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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万法阁奠基大典在紫天道门旧址举行。
李长久赶到时,柯问舟正站在阁顶调试阵法,剑光在檐角流转,将七十二式剑谱的虚影刻进梁柱。周贞月捧着剑匣走来,匣中是剑阁历代剑圣的手札:“柳珺卓让我带句话,她在后山掘出坛百年陈酿,等你赢了她新创的‘破妄剑’,就开封。”
“她这是笃定我赢不了?”李长久挑眉,却见宁小龄抱着堆竹简从阁内跑出来,雪狐尾巴尖沾着墨汁:“五师兄写的《万法总论》太有意思了!他说五道境不该分高下,人道修的是人心,天道讲的是顺势,本就该相辅相成。”
正说着,赵襄儿带着赵国的工匠们赶来,他们推着辆大车,车上是块巨大的星石,石面刻满了新测的星图。“这是用朱雀神留下的本源珠边角料做的,”她拍了拍星石,“以后观星者就能在这儿推演天象,不用再怕被神国枷锁干扰了。”
忽然,大地轻轻震颤。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葬神窟方向升起道绿色的光柱,树白的声音顺着风传来:“灵脉长出来了!第一株仙草开花了!”
叶婵宫指尖拂过虚空,水镜中映出南荒的景象:嫩芽破土而出,藤蔓顺着七彩虹桥蔓延,最顶端结着朵晶莹的花,花瓣上流转着朱雀神的残辉。“他做到了。”她轻声道,眼底闪过丝暖意。
司命踏着时光涟漪而来,手里拎着只青铜酒壶:“万妖城传讯,九头元圣在天王星种出了能结果的蟠桃树,说要请咱们去尝第一波果子。”她晃了晃酒壶,“对了,这是夜除前辈藏在断界城的‘光阴酿’,苏烟树说埋了千年,正好今天开封。”
酒液倒入杯中时,竟泛起细碎的星芒。李长久举杯,看向身边的众人:陆嫁嫁的剑穗在风里轻摇,赵襄儿发间的朱雀羽毛闪着微光,宁小龄正偷偷往叶婵宫杯里掺灵果汁,司命则在把玩片从时光长河里捡来的古玉。
“敬新生。”他仰头饮尽,酒液入喉,竟尝出了前世的风雪、今生的烟火,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未来的清甜。
远处,万法阁的钟声第一次敲响,余音漫过重建的城镇,掠过复苏的山林,飞向无垠的星空。李长久望着天边初升的新月,忽然想起师尊当年那一剑——或许从不是斩断,而是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