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笼罩中,残魂们纷纷朝着剑雨汇聚,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陆嫁嫁的长剑。剑身嗡鸣,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瀚池看得目瞪口呆:“你……你竟能净化它们?”
“你不懂,”李长久将陆嫁嫁护在身后,眼中火焰更盛,“这不是净化,是信任。”
他上前一步,三足金乌的虚影在身后展开,与陆嫁嫁的剑光交织在一起:“瀚池,你算计了一辈子,却忘了修行最根本的东西——不是力量,是人心。”
“胡说!”瀚池怒吼着扑上来,蛇尾横扫,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李长久与陆嫁嫁对视一眼,同时挥剑。
金乌火焰与先天剑气在空中交织,化作一只巨大的金乌,展翅冲向瀚池。
“不——!”
惨叫声在黑暗中戛然而止。
当金光散去,光柱彻底消失,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李长久抱着受伤的陆嫁嫁走出宗主殿,只见柳珺卓和宁小龄正指挥弟子们清理现场,晨光中,碑林的血迹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刻字。
“结束了?”宁小龄跑过来,看着陆嫁嫁苍白的脸,担忧地问。
陆嫁嫁靠在李长久怀里,轻轻点头:“结束了。”
李长久低头看向她,晨光落在她脸上,柔和了所有棱角。他忽然想起昨夜那道消散的身影,轻声问:“那道残魂……”
“她是我不愿舍弃的执念,”陆嫁嫁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凉,“现在,执念已了。”
远处,柳珺卓正将一块新的石碑立在碑林,碑上没有刻字。李长久知道,那是留给那些在阵法中牺牲的弟子的。
他抬头望向初升的朝阳,忽然明白——这世间最可怕的从不是邪祟,而是人心的贪婪。但同样,最强大的也从不是力量,而是彼此的守护。
剑冢的闹鬼风波终是平息,但李长久知道,这只是漫长棋局中的一步。太初六神的秘密,十二神国的阴谋,还有那个即将到来的“暗日”预言,都还在前方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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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对上陆嫁嫁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前路纵有荆棘,只要并肩同行,便无所畏惧。
谕剑天宗的晨雾还未散尽,李长久已在剑坪上练了三遍剑。金乌真火裹着剑气划破长空,在青石地面上留下淡淡的焦痕,却总觉得心有郁结——昨夜瀚池虽灭,但临死前那声“暗日已至,谁也逃不掉”的嘶吼,像根刺扎在他心头。
“在想什么?”陆嫁嫁提着食盒走来,素白的道袍上还沾着药香。她将一碗莲子羹推到他面前,指尖不经意触到他腕间的剑茧,“剑招乱了。”
李长久收剑入鞘,看着她眼底未消的青黑:“你该多歇会儿。”昨夜她强行逼出黑雾,虽有先天剑体护身,终究伤了根基。
“放心,死不了。”陆嫁嫁笑了笑,忽然压低声音,“我在瀚池的残魂里读到些东西——他与‘不可观’的某些人有过勾结,目的是为了打开神国牢笼的‘西天门’。”
李长久端着碗的手猛地一顿。不可观,他前世的师门,那个藏着太多秘密的地方。他忽然想起大师姐神御临行前的眼神,当时只当是示好,现在想来,恐怕另有深意。
正说着,宁小龄抱着一堆卷宗跑来,雪白的狐尾在身后急得直晃:“不好了!南州传来消息,万妖城的妖族突然越过边境,说是要‘借道’去中洲,已经和赵国的守军打起来了!”
卷宗散开,里面的画像让李长久瞳孔骤缩——领头的妖族将领,赫然长着九颗头颅,正是本该死在南荒的九婴!
“怎么可能?”陆嫁嫁皱眉,“我亲眼看着它坠入葬神窟,那里的混沌之力连五道境都能消融……”
“除非有人救了它。”柳珺卓不知何时出现在剑坪边缘,她抛过来一枚黑色鳞片,“这是剑阁弟子在边境捡到的,上面的妖气混杂着神国神官的气息。”
李长久捏起鳞片,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这气息他再熟悉不过——属于十二神国的“冥狰”,权柄为“灾难”的那位。
“西天门、万妖城、神国神官……”他将线索在脑中串联,忽然看向宗主殿的方向,那里的晨雾中,隐约有一道金色的流光闪过,“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安稳太久。”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已落在剑坪中央,化作司命的身影。她依旧穿着那身神官服饰,脸上却带着罕见的凝重:“断界城的时间长河出现逆流,有人在篡改过去。夜除前辈让我来报信,说是看到了‘帝俊’的影子。”
李长久的心脏猛地一沉。帝俊,他的前世,那个被太初六神忌惮的存在。若有人能篡改与帝俊相关的过去,意味着对方已经触碰到了时间权柄的核心。
“还有一事。”司命看向陆嫁嫁,递过一枚玉符,“叶婵宫前辈传来消息,赵襄儿在朱雀神国遇袭,对方用的是‘纯阳’权柄的招式,像是……另一个赵襄儿。”
陆嫁嫁接过玉符的手微微颤抖。赵襄儿的权柄“纯阳”独一无二,除非……有人复刻了她的权柄。
剑坪上瞬间陷入沉默。晨雾被风卷散,露出远处连绵的山峦,那些山峰在晨光中若隐若现,竟像是一只只蛰伏的巨兽。
李长久忽然笑了,将莲子羹一饮而尽,起身时剑气已凝于指尖:“看来想歇着是不成了。小龄,你去古灵宗借轮回镜,看看九婴的底细;柳师姐,劳烦你去剑阁一趟,问问柯剑圣对神国神官的动向知不知情;嫁嫁,我们去趟断界城,看看时间长河里到底藏了什么猫腻。”
“那你呢?”陆嫁嫁抓住他的手腕。
“我得先去趟赵国。”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