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着谢。”李长久已冲向战场中心,那里九头元圣正挥舞着铁伞,伞面张开如黑洞,不断吞噬着周遭的妖兵与大圣的棍影,“那铁伞是圣器,能吸收攻击。”
齐天大圣翻身后退,挠了挠头:“这泼猴不知从哪偷来的本事,打了三天三夜都破不了防。”
李长久盯着铁伞上流转的暗光,忽然笑了:“我知道怎么破。”他对陆嫁嫁道,“借你的剑一用。”
陆嫁嫁将长剑抛给他,只见他握住剑柄的瞬间,白银之剑与先天剑体的剑意竟产生共鸣,剑身上浮现出羿射九日的古老纹路。
“九头元圣,还记得这个吗?”李长久纵身跃起,剑指铁伞,“当年你师父就是用这招,把你打回原形的。”
九头元圣闻言怒吼,铁伞猛地转向李长久,伞面的黑洞瞬间扩大。就在此时,李长久忽然引动时间权柄,剑势骤然放慢,却精准地刺入黑洞中心的缝隙——那是圣器与持有者灵力连接的薄弱点。
“咔嚓”一声脆响,铁伞上的暗光溃散。齐天大圣抓住机会,金箍棒化作擎天巨柱,狠狠砸在九头元圣头顶。
“不——!”九头元圣的身体在巨力下崩裂,却在消散前发出怨毒的嘶吼,“真暗主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已经借原君的力量,打开了神国牢笼的最后一道锁!”
李长久皱眉看向天空,暗红色的云层中,一道巨大的裂缝正在扩大,裂缝后隐约可见十二神国的轮廓。齐天大圣收起金箍棒,沉声道:“看来太初六神的杀局,终于要收网了。”
此时,白泽走到李长久身边,递给他一块黑色鳞片:“这是从九头元圣体内找到的,上面有原君的木属性灵力。”
鳞片上的纹路与青铜巨门上的蛇鳞如出一辙。李长久指尖燃起金焰,鳞片瞬间化作灰烬:“果然是‘不昼国’在背后搞鬼。”
陆嫁嫁忽然指向东方:“那边有熟悉的气息。”
三人望去,只见一道银光与一道金影正朝这边飞来,近了才看清是司命与赵襄儿。赵襄儿落地便扔出一枚玉简:“宁小龄在断界城找到了这个,是五师兄刻的天碑残片。”
玉简上刻着“太初六神,非神非魔”八个字,字迹旁还有一行小字:“牢笼钥匙,藏于帝俊血脉。”
李长久瞳孔骤缩——帝俊血脉,不就是他自己?
就在这时,天空的裂缝中传来叶婵宫的声音,带着梦境权柄的缥缈:“长久,速来葬神窟,神国真相就在此处。”
声音消散的瞬间,裂缝中落下一滴血,在空中化作柳希婉的模样,她捧着一把断剑,对李长久道:“剑经残页在断剑里,能解神国枷锁。”
齐天大圣挠了挠头:“这又是唱哪出?”
李长久握紧断剑,断剑上的纹路与他体内的帝俊记忆产生共鸣。他忽然明白,这场跨越千年的杀局,终究要在葬神窟画上句号。
“去葬神窟。”他抬头望向裂缝,眼中闪过决绝,“该亲手打开牢笼了。”
陆嫁嫁与赵襄儿同时握住他的手臂,司命与白泽分立两侧,齐天大圣扛着金箍棒哈哈大笑:“正好,俺老孙也想看看,神国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暗红色的天空中,只留下满地妖兵的尸骸,与万妖城深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叹息。
葬神窟深处没有光,只有不断滴落的水珠撞击石面的声响,像是在倒数着什么。李长久握着断剑走在最前,剑身上的纹路越来越亮,竟照亮了两侧岩壁上的壁画——画中是太初六神与十二神国之主厮杀的场景,最后一幅画里,一道身影举剑刺穿了天藏的心脏,那身影的侧脸,赫然与李长久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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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帝俊才是第一个弑神者。”赵襄儿的声音带着空间权柄的震颤,“太初六神布下杀局,不是为了守护世界,是为了掩盖他们被反噬的真相。”
司命忽然停在一幅壁画前,指尖抚过画中无头神的轮廓:“鹓扶的头颅,就藏在葬神窟最底层。”她转身看向李长久,“夜除老师说过,只有帝俊的血能让头颅开口。”
李长久刚要说话,脚下忽然传来震动。白泽猛地拽住他的后领,将他拉离原地——刚才站立的地方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抓向众人脚踝。
“是地狱道的怨灵。”陆嫁嫁长剑横扫,剑光斩断手臂,却见更多的怨灵从石缝中涌出,“它们被神国牢笼的怨气滋养了千年。”
齐天大圣抡起金箍棒,棍影如墙将怨灵扫开:“小道士,快找路!俺老孙快hold不住了!”
李长久忽然想起柳希婉给的断剑,将太明权柄注入断剑。断剑发出嗡鸣,剑尖指向左前方的一道暗门。他拽着众人冲进暗门,身后传来怨灵撞门的巨响。
暗门后是一条向上的石阶,石阶尽头泛着绿光。走近了才发现,绿光来自一颗悬浮的头颅——鹓扶的头颅,眼眶中燃烧着幽火。
“终于来了,帝俊的转世者。”头颅开口,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你可知十二神国为何要建牢笼?”
李长久握紧断剑:“因为你们怕太初六神的残余势力复仇。”
鹓扶的头颅发出笑声:“错。牢笼是为了困住‘恶’,也就是假暗。太初六神创造世界时,不小心造出了与天道对立的‘恶’,只能用自身权柄化作牢笼将其封印。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权柄越来越弱,只能吸收修行者的本源续命……”
“所以他们设下杀局,让修行者自相残杀?”陆嫁嫁的声音带着寒意。
“不止。”头颅转向赵襄儿,“朱雀神把你生下来,就是为了用你的空间权柄加固牢笼。而你,李长久,”头颅的幽火盯住他,“你的帝俊血脉,能彻底释放‘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