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聆听到如此的话语后,诺特的脸上即刻浮现出了一丝微妙的尴尬之色,至于理由,便是昨日所忧心的那样,若是让维护人员看到自己如今躺在蒂亚莉丝大床之上的模样,并由他们将信息扩散出去,那么,到时候自己可就不止得承受来自于奥兰蒂斯那一系谋逆者方面的怨念,或许自己得承担来自更多人的怨念了。
甚至,因为如此之事,森之国的精灵们原先便会对自己心怀怨念,而若是他们再知晓自己打算逃离这座【塔】,那么,哪怕蒂亚莉丝会再重复一遍向奥兰蒂斯所说的那段宣言,心绪复杂的他们估摸也难说再做出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诺特的内心之中也浮现出了一丝的危机感,于是,他在迟钝了片刻后,略显迟疑的问道:
“这些维护人员具体是如何进行维护的呢?”
紧接着,蒂亚莉丝随意的答道:
“他们嘛?大致是在呈上这种通报后会在外等候,若是五分钟内我允诺他们进入,他们便会直接推门而入,若是超过五分钟,除非我展露出了极为强烈的抗拒意向,否则他们会默认我处于睡眠状态,依照着百年前便构建好的体系框架,进入【塔】中对各类设施进行维护、资源补充,还有清洁工作。
他们的人员编制大致是一支十人队伍,每次前来大致都会携带堪称冗余、足足装满两马车的各类物资,涵盖范围挺广的,可以满足我在【塔】中的各种需求,而若是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额外需求的话,也可以向他们告知。
他们会将我的新需求罗列成一条清单,随后经过我的那位叔父——摄政的审核批准后,他们会在下一次的日常维护工作中将之带来,顺带着,好似是让我安心一般,他们的人选其实也是属于经过了我那位叔父的精挑细选,都是择选在路线斗争中恪守中立的那批人。”
聆听着蒂亚莉丝详细的讲述,诺特微微颔首,这些确实是珍贵的情报,只是,她所说的这些并没有包含他所想了解到的内容,因此,他再次的问道:
“那,蒂亚莉丝,他们对【塔】进行维护工作的话,是不论【塔】内的哪个房间他们都可以随便出入吗?”
而面对诺特的疑问,蒂亚莉丝先是目光黯淡,语气低沉:
“是......”
但很快,她又话锋一转,微微咧嘴,露出笑颜,同时再一次的轻捏着诺特的脸颊笑道:
“不用想都知道,那又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嘛?!哪怕遭逢流放囚禁,我还是王女呀,这句话我都向你重复了多少遍呢~正常来说,他们的维护工作其实也是需要我的首肯,他们对【塔】中每一间房间和设施的维护、打扫工作都是需要我的认可才能开始做。
只是,真依照如此原则行事的话,那可实在是太麻烦了,因而在百年前,我就向当时的维护人员说,除去我的这间作为我私人空间的卧室,或者说寝宫之外,他们可以不经我允许的对其他房间直接进行维护工作。
当然,若是我提前在某间房间上面贴一张禁止入内的标识,他们也还是得乖乖得到我的首肯后才能进去,而且依照着百年前的构建的体系框架,还有他们刚刚所说的内容,维护工作是有时间限制的,最迟的话可以延迟到一个小时,若是在这个范畴内都没有得到我的许可,他们也只得自行离去。”
聆听着蒂亚莉丝如此的话语,诺特稍稍的安下心来,看来是只要蒂亚莉丝不许,他们就不能进入这间寝室,所以,他怀揣着期待的看向蒂亚莉丝说道:
“那,可以让他们别进入这间卧室吗?”
当诺特如此说完后,蒂亚莉丝那绝美的面庞此刻更好似乐开了花一般,笑得愈发灿烂起来:
“诺特你是不想让更多人知晓我们之间的地下恋情嘛?”
蒂亚莉丝的调笑一时间让诺特不由愕然,只是,目视着如此的蒂亚莉丝,思量着自己如此诉说如此请求的理由,此刻的他又莫名有些良心不安起来,他耷拉下眼帘,别过视线,声音之中又略带颤声说道:
“不,并不是,只是,当我的身体恢复之后,我总是会离开的,而在此之前,若是传出不实的传言,那么不止是对你,还是对我其实都不好......”
说到后面,诺特的声音变得愈发低迷下来,因为他发觉自己的这番话语其实是多么的无力,其实是多么的没有意义,于蒂亚莉丝而言,她的诉求是她渴求有人能够陪伴她,而自己便是她的一个目标。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让她主动帮忙掩护,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是一种痴人说梦,于她而言,最应当做的便是如之前在奥兰蒂斯面前那般,直接强行制造既定事实,然后将他牢牢地捆绑在她的这艘船上才是她最应当做的吧?
所以,说到后面,他的心里就越发的没底,可他也是知晓这种话也是必须得说,如今的请求其实也可以说是对未来离开之时的提前预演和试探,算是提前洞悉她对他所说的离开一事的态度,随后他才可以提前思索自己身体恢复好之后是直接离开,还是要背着她的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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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再迎着蒂亚莉丝那耀眼的笑容,诺特只觉得此刻的自己莫名的卑劣,愈发的自惭形秽......
而就在他对此不抱任何期待的时候,他却没有听到预想中蒂亚莉丝的坏笑声,更没有自己所忧虑的质问声,相反是非常温柔的声音:
“既然诺特你是这么想的,那么就如你所说的这般走吧?我不会让他们进来看到你的。”
诺特目瞪口呆的看着露出淡淡笑容的她,满脸的困惑:
“为,为什么?”
而蒂亚莉丝好似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那温和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只是此刻的灿烂并非像是之前的满是戏谑,而是愈发温柔起来,甚至有了些微的圣洁之意:
“因为呀,强摘的花可不怎么香呢~虽说我大可以强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