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格勒陷入围城战之后已经是第三天了,两支军队围绕着城外那一圈堑壕防御工事铺开了阵线,然后十分默契地展开了静坐战争。
三天时间除了第一天的时候革命军有几次试探性的进攻之外,之后就再也没任何动静了,而帝国军这边也乐得如此。
征召过来的民兵们是最为高兴的,因为只要是战时他们的伙食供应是最好的。
“还是这日子过得好啊,你看这每天三顿饭,我在家里都不敢这么吃啊。”
“就是、就是,除了麦子刚收的那一个月,谁家敢天天三顿饭的吃啊?”
“还能是谁家,管事老爷家呗。”
“呸、呸、呸,我说的是咱这些种地的,那帮老爷能跟咱们一块论吗?”
到了饭点,民兵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蹲在了战壕内聊着天、吃着饭。
今天他们的晚饭是两片长面包配一碗蔬菜杂粮粥,还有一片烟熏肉和一小碟腌黄瓜都夹在了面包里。
“别的不说,至少在这给军爷们当差可比在管事老爷手下种地强多了,咱是没想到原来那帮大头兵伙食这么好的啊。”
民兵们蹲在战壕里感慨着他们这一顿晚饭之丰盛,而另一旁帐篷里的军官们则是在抱怨伙食太过寒碜。
“白粥、肉末,面包烤得这么硬,还有这腌黄瓜不是穷鬼才吃的吗?”
“怎么也敢把这东西给我们端上来?”
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十分嫌弃地拿起那一碗腌黄瓜,走到帐篷边上随手就给扔了出去。
他回到帐篷里依旧在嘴上抱怨着,以至于他的同伴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少说两句吧,有本事去找上头的军需官反映,也好过在这里给我们磨耳朵啊。”
“你以为我没找过吗?”
刚刚抱怨的男人此时说话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度,他情绪逐渐激动了起来。
“他们说我没事找事好吧,我这叫没事找事?”
“我都说了,不需要他们调配都没关系,我自己带的有仆人过来,他们只需要让我们进城自己买就得了。”
“我花自己的钱让自己吃好一点有什么问题?”
面对这个男人歇斯底里,帐篷里的大家都有些懒得理他,只有一个稍胖的中年男人随口应付了一句:
“没问题、没问题,那你吃完赶紧走啊,咱们还要继续吃饭呢。”
“你!你们……”
刚刚还在发泄怨气的男人此时有些语塞,他涨红了脸憋着气对帐篷内的同僚怒目而视,接着没好气地留下来一句话就走了出去。
“你们爱吃这猪食就自己吃吧!”
……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帐篷内的其他人相视一看、然后轻蔑一笑。
“呵,还猪食呢,不知道哪来的二世祖,连这点苦都没吃过。”
“就是,一看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这种人迟早得把家产给败光。”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各个村落的地主士绅,他们有些是农场主,有些是大地主,还有些是负责土地租赁业务的专业掮客。
这帮人来源很杂,但都有各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全都是革命军重点打击的对象,包括之前夺门而出的那个男人也是如此。
“你们也别咒人家了,那可是科尔金村莫金庄园的大少爷,我们这帮靠收租过日子的穷鬼怎么比得上人家庄园少爷呢。”
“也是哈,不是庄园的少爷谁有那金贵的舌头啊,还面包太硬呢,他知不知道软面包有多贵一般人根本吃不起啊。”
地主士绅们所说的一般人指的就是他们自己,至于更下面的农奴和佃户就被他们给自动忽略了。
不同于那些庄园主是被强行征召的,他们这些士绅们都是自己主动应邀过来的。
马尔森·芬灵将军早就把革命军对待士绅地主的方针跟他们说过了,而且随格林尼亚沦陷之后,下游的消息也在不断传来。
革命军对他们是啥态度,本地的士绅们自己早就打听清楚了。
他们虽然不至于会像圣血贵族一样上火刑架被公开烧烤,但是码不准哪一天就会被革命军的人给抓到台子上去批斗公审。
听说下游的士绅地主们基本都快被屠了个遍,本地的士绅能不害怕吗?
不同于庄园主背后是有着旧大陆的金融市场买单,他们这种小地主、小士绅离开了土地就什么也不是。
他们很清楚土地就是他们赖以生存唯一条件,带着金银细软跑路固然安全,但是自己这个家绝对会因此衰败。
钱财只是风中柳絮,总归是不如土地来得实在。
因此他们对于马尔森·芬灵的征召是最为积极的,主动出人、出力、出钱财,还忽悠着下面的农奴和佃户一起投奔过来。
“至少在我看来这位芬灵将军是个能成事的,你看看咱们手下这些贱皮子在这里干活有多卖力。”
“在咱们手下的时候不是今天腰疼,就是明天家里有事,交个租子都不积极还需要我亲自去催。”
一位士绅吃完了饭,闲着没事吐槽着自己带来的佃户们,而他的话也很快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