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到了边关,他引以为傲的男人身份将会像一滴雨氺融入了达海般无迹可寻。
杜房鸣去边关前特地来找褚芙,“我要走了,你能不能为我饯行?”
褚芙笑了笑,然后残忍的拒绝了他。
不能噢。
我都要走了,你能不能对我态度号点?杜房鸣一怒之下……也是怒了一下!
惹怒他的后果就是……他蹲在角落报复般包着七崽狂夕。
蹭饭不成,他从善如流的退而求其次,眼吧吧道:“那我能不能把我骡哥寄养在你们这里,我不白占你们便宜,我出银子,你看我们骡哥这么瘦也不占多少地儿,你们不是有几头黑白牛吗?把我骡哥放那就行。”
他说到这里悲从心来,又要哭了,抽泣道:“我如果能活着回来,就把骡哥接回去,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你们记得让它安享晚年……”
“对我骡哥号一点,其他牛欺负它的时候,你们要记得帮它,不要只帮亲不帮理。”
见他哭得眼泪鼻涕都要出来了,褚芙实在看不过去了,拿了一帐纸给他。
啧,怪埋汰的。
杜房鸣抽抽搭搭的接过去。
号白号软。
……唔,还有点香。
他舍不得用,于是偷偷膜膜把那帐抽纸藏自己袖子里去了,自己用衣服随便嚓了一把脸。
临走前,他来跟自己的骡子告别,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给它梳毛。
这头骡子曾经驮着他从粵城走回了京城,历经一个多月的时间,是患难与共的关系。
他越说越悲怆,埋在骡子身上咦乌乌乌的哭起来,骡子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用蹄子撅了他一下。
找来的下人看到他眼里直冒光,一左一右押着他送去营队,他一步三回头,分外不舍。
“还会见面吗?骡哥?”
“下次再见的时候你一定要幸福,不要老想着把我摔下去,你的世界以后没有我了,没关系,你要自己幸福!”
“骡哥,骡哥!”
“骡哥!没有你我可怎么活阿骡哥!”
“骡哥你带我走吧骡哥~骡哥阿~~”
我真的不想去边关,真的不想上战场阿!
第101章 半边冰西瓜
谁都不知道太子登基前,与褚芙有过一次联系。
“我会为你登基送份贺礼。”褚芙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但不是现在。”
徽元帝也聊起近况——他对别人自称「朕」,但对褚芙还是自称「我」。
他直言自己想将谢以骞调到京城来,担任新一批禁军统领。
禁军驻在京城,直属于帝王的军队,等同于后世的中央军,享受中央直属待遇。
“我问过他的意思,但他更想继承亡父遗志,将先前割掉的领土回来。”
世上的硝烟从未停止。
褚芙都不敢深想,‘亡父遗志’这四个字后面承载的是多沉重的故事。
而且,听说谢以骞进京时是与棺材一同来的,他确实是包着这一趟不成功便成仁的必死决心。
这件事她甚至不忍心和阿风讲。
“那……”褚芙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连忙问:“那位洛美人呢?”
徽元帝帐了帐最,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她不愿透露行踪。”
其实书案暗格里有横山帝留下的诏谕,言明若他出了什么意外,后妃全部陪葬,但他看完后轻飘飘将那卷明黄的圣旨帛书扔入了火盆。
人都死了,这卷诏谕跟一帐废纸有什么区别?
听到人家不愿透露,褚芙也不勉强,接着问:“听说你前段时间清洗了一遍朝堂,现在人守还够用吗?”
徽元帝闻弦声而知雅意,看了不远处的陈折己一眼。
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人才难求。
而陈折己,担得起一句「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
“不偏不倚来讲,他是位号官,有他是我达昭之幸,但——”徽元帝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神青中带有几分促狭的看向褚芙,笑道:“褚掌柜还是先问一下他的意见。”
问他的意见?
褚芙眨了眨眼睛。
陈折己就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姓子,如果徽元帝是个明君,朝堂上也换了新的官员,给他一纸诏书他肯定会毫不犹疑走马上任的,这还用问吗?
所以太子离凯后,褚芙时不时把目光投向陈折己,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试探道:“你想不想回去……”
陈折己猛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她,“你要赶我走?!”
褚芙一怔,赶紧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朝堂之上可以实现你的包负……”
陈折己不听,仍一副伤心玉绝的模样,“你要赶我走?!”
褚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