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外投射进的阳光下泛着奢靡的光,一旁翻倒的绣墩上,还搭着些不明的衣物,金线绣的并蒂莲半掩在褶皱里。
矮几上杯盘狼藉,玉壶倾洒出的葡萄酒在织锦桌布上洇开一片紫红。
李复眼角抽了抽。
麻了个巴子的。
泾阳县境内!
他泾阳王的地盘上。
竟然出了这等腌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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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把自己的脸打的啪啪响啊。
李复转过身去,抽出了白云泉腰间挂着的长刀,刀尖挑起榻上凌乱的锦被。
一脚踹翻床边的木架铜盆,铜盆落地,跌在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李复人都被气麻了。
"好个清净佛地!"
这句话,李复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醉卧芙蓉帐,笑看菩提树"
“好好好。”
这禅院,剥开慈悲的皮相,里头尽是肮脏血。
“给我查!将这个寺庙,所有的地方,掘地三尺的查,查仔细了!”
“就算是个蚂蚁窝,也给我扒开!”
李复转身出了阁楼,站在院子里。
风月产业四大明珠。
扬州瘦马、西湖船娘、大同婆姨、泰山姑子。
寺庙里发现这等肮脏,李复不觉稀奇。
毕竟,泰山作为古人信仰的摇篮,宗教汇集之地,私底下也有这等“服务”。
山上的寺庙与山下的商家之间,利益纠葛纷争不绝,许多怀揣登高望远、简单留宿、吃斋念佛的人,也会被红尘的纷扰喧嚣绊住了脚步,无法前行。
寺庙里寻欢作乐,别有一番风味,甚至寺庙里的“姑子”,也是别具一格。
环境和人,都在“禁欲”的表外下。
内心纵容凡人所求。
矛盾如同自我伪装的全面释放,让人欲罢不能。
李复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真是别样的“修仙拜佛”之路,这里到底都是让些什么样的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很显然,能来这里消遣的,断然不会是普通人。
背靠卢家........
长安城的达官显贵们,有多少,牵涉其中。
“着人出去给苏定方传个信,寺庙里的人,一个不落,全都押送回营地,关起来,这里的消息,都不准外传。”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离开,泾阳县官府的人,让他们测量完佛田之后,账本誊抄一份,送到宅子里去,其他的,就不要过问了,就说是本王说的,剩下的,不是他们衙门能处理的了的东西了,还想要保着自己的仕途,就别听别看别说别掺和。”
“是。”白云泉面色严肃,拱手应声,扶着自己腰间的刀鞘就大步离开了。
李复站在庭院中央,微风卷着残香拂过他的袍角。
远处传来士兵们翻箱倒柜的声响,刀鞘撞击梁柱的闷响,偶尔夹杂着瓦片碎裂的脆响。
“殿下。”一个亲兵急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个鎏金匣子,"在经堂暗格里发现的。"
匣中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名刺。
李复的指尖在名刺边缘摩挲。
"松烟斋"特供的云纹笺,一刀纸抵得上五品官半月俸禄。
东厢房突然传来惊呼。两名士兵拖出个裹着锦被的稚嫩的小沙弥。
那孩子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对金镶翡翠的虾须镯,小沙弥抬头时,露出一张敷着铅粉的脸,眼下还留着未擦净的胭脂。
小沙弥年岁不大,生的霎是白净俊俏.......被押在李复面前,一张俏脸低眉顺眼,眼眸中光波流转........
可怜,楚楚动人。
李复的半张脸都在抽动。
"报!"又一名亲兵跑来。
“殿下,后院发现地窖,里面.......”
李复大步流星穿过回廊,走到后院当中。
地窖入口在一处屋子里,留有一名士兵把守。
推开地窖所在的房门,血腥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墙上挂着铁链,地上散落着几双绣花鞋,鞋尖上缀的珍珠已被血污浸透。
“殿下,地窖下面,还有两具尸体,都是年方十几岁的女子.......底下肮脏不堪,殿下还是不要下去了。”守在上面的兵士说道。
李复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眼底寒光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