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世民叹息一声,随后看向大宗正。
“大宗正以为,该如何?”
这是要处置自家人了,所以,要大宗正在场才是。
李道宗和李孝恭两人也匆匆来到两仪殿。
在门口两人遇上的时候,都惊讶了一瞬。
同时召见他们两人,这是.......要打仗了?
“两位大王,陛下和大宗正已经在殿内了,请。”
两人相视一眼。
还有大宗正?
那就不是打仗的事了,是李家的家事。
殿内,大宗正捧着卷宗的手微微发抖,老迈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与痛心。
哪儿有自家人挖自家人根基的事情?
大宗正颤巍巍地起身,向李世民深深一揖:“陛下,老臣...老臣管教无方啊!“
李世民连忙将人扶起。
“此事,与大宗正无关,也并非说管教不管教.......”李世民垂眸叹息:“事情已经出了,总要有个处置,否则,大云寺的案子,朕也难啊。”
李孝恭与李道宗一前一后踏入殿中,向李世民行礼。
“陛下!“李孝恭抱拳行礼,目光扫过满脸痛心的大宗正,声音戛然而止。
“大宗正,将这卷宗,给他们两人看看吧。”李世民说道。
李道宗接过卷宗,刚翻两页就勃然变色。
“畜生!”
李孝恭也拿过一卷卷宗,看到太子率更寺令赫然就在其中,明白为何陛下今日会如此。
他倒是比李道宗镇定一些。
实际上,勋贵之间的腌臜事多了去了。
只是并没有见天日,一旦翻动,呈现在世人面前,比大云寺案更加过分的,也不是没有。
只是大云寺,查到了。
借着佛寺的事情,也要从快,从严,从重处理。
“太子率更寺令涉案,皇室体面还是要顾的,明面上朕可以压,但是私底下,就以宗正寺的名义处置了吧。”
殿内落针可闻。
大宗正叹息。
“老臣赞同陛下,就让他,走的体面些吧。”
"大宗正年事已高,此事就由江夏王主理。"李世民说道:“明天早上之前,朕要看到认罪书。”
"臣...遵旨。"李道宗拱手应声。
“今日之所以召见你们三人,皆是因为,你们三人,是宗室重臣,朝廷能臣。”
“虽然前两年,约束过宗室,但是就眼下来看,约束的,还是不够严。”
“此事,也算是宗室内的一个教训了。”
李世民话音刚刚落下,殿外内侍便进来禀报。
“陛下,秦州参军卢承庆,殿外求见。”
李世民闭了闭眼:“宣。”
随后睁开眼睛看向这三位宗室中人。
“你们,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
卢承庆已经回来了,针对卢家,也不会就此善了。
太子率更寺令都活不成,莫要说卢家,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当卢承庆疾步进殿时,正看见三位宗亲亲王面色凝重地退下。
他心头一紧,伏地行礼的姿势比往日更加恭谨:"罪臣卢承庆,叩见陛下。"
卢献的事情,大云寺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陛下派人去秦州宣诏,就已经将这件事的消息告诉了他。
"卢卿何罪之有?"李世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起来说话。"
卢承庆长跪不起:"臣管教族人不严,致使卢献犯下滔天大罪。臣...愿辞去秦州都督一职,以赎其罪。"
李世民站在原地,神色并没有什么改变。
"卢卿可知,朕为何急召你回长安?"
卢承庆跪地低头,咬了咬牙。
"臣...斗胆猜测,陛下是要臣...亲手清理门户。"
“子余,你还年轻,你的出身很好,范阳卢氏北祖大房。”
“既然有如此出身,当要拿出与出身相符的气魄才是。”
“此事罪在卢献,朕也并非是是非黑白不分之人。”
“卢献虽然举火自焚,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