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高纬大喜:“朕就说那肱忠心耿耿!”
穆皇后却不放心:“陛下,臣妾总觉得此事蹊跷......”
“妇人之见!”
高纬不耐烦地挥手,“传令下去,今晚在青州休整。”
然而就在当夜,尉迟勤的大军已经攻破济州关。
高阿那肱果然如韩长鸾所料,早就暗中投敌,主动打开城门迎接周军。
“快!快走!”
高纬半夜被侍卫叫醒时,周军距城已不足二十里。
他慌忙将金块装进布袋,绑在马鞍后,带着后妃幼主等十余人仓皇出逃。
一行人逃至南邓村时,已是人困马乏。
冯淑妃哭诉道:“陛下,臣妾实在走不动了......”
高纬正要答话,忽听身后喊杀声震天。
回头一看,顿时面如土色——只见周军铁骑如潮水般涌来。
“完了......”
高纬瘫坐在地。
尉迟勤勒马在前,冷笑道:“无上皇陛下,别来无恙啊?”
就这样,高纬和他的妻妾们被押回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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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后妃,如今都成了阶下囚。
穆皇后看着手腕上的镣铐,苦笑道:“陛下,咱们这可真是患难与共了。”
冯淑妃闻言,不禁失声痛哭。
高纬低着头,一言不发,只剩下一声声长叹在囚车中回荡。
周主邕在邺城住了几日。
他忙着赈济贫民,表彰善行,惩治恶人。
这日清晨,他站在临时行宫前,望着街上渐渐多起的行人,对身边侍从道:“去查查,那些被冤枉的官员,可还有家属流落民间?”
侍从很快回报:“斛律将军和崔大人的家眷尚在城中,生活艰难。”
周主邕眉头紧皱:“传令下去,为斛律光、崔季舒平反。
追赠谥号,准许改葬。
子孙按例授官,家产田宅全部归还。”
处理完政事,周主邕在庭院散步。
夕阳西下,他突然停下脚步,叹道:“若斛律明月还在世,朕今日怕是到不了邺城啊!”
侍从们闻言,都不由得低下头。
次日,有人来报魏收的事。
这魏收生前修撰魏史,专横跋扈。
周主邕听完汇报,冷笑道:“听说他常说‘我要捧谁上天就上天,要按谁入地就入地’?”
“正是。”
官员答道,“他修的《魏书》被称作‘秽史’。
邺城破后,他的坟墓被仇家挖开,尸骨暴露在路边。”
周主邕沉思片刻:“去把他尸骨重新安葬。
他的侄子魏仁表,原先做膳部郎中的,可以继续为官。”
有大臣进谏:“陛下,《魏书》歪曲史实,是否应该销毁?”
周主邕摇摇头:“史书就是史书,留下给后人评判吧。”
就这样,《魏书》一百三十卷得以保留,至今仍在流传。
这其中的教训,恐怕只有那些执笔修史的人才能体会最深。
高纬一到邺城,周主宇文邕就亲自下阶相迎。
这架势,倒像是迎接贵客,而非亡国之君。
宇文邕笑容可掬,拱手道:“齐主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暂且在邺宫歇息。”
高纬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
他身后跟着太后、幼主高恒,还有一众嫔妃,个个面如土色。
宇文邕一挥手,侍卫们立即上前:“请诸位入宫安顿。”
说是安顿,实则是软禁。
待高纬一行被带走后,宇文邕身旁的将军低声道:“陛下,就这么放过他们?”
“急什么?”
宇文邕眯起眼睛,“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是啊,高纬这皇帝当了十二年,如今成了阶下囚。
他那儿子高恒更惨,龙椅还没坐热乎就被撵了下来。
至于那个在晋阳称帝的高延宗,才得意两天就完蛋了。
算来算去,北齐从高洋篡位开始,到如今整整二十八年,传了六代君主,今日算是彻底凉了。
可有人不认命。
任城王高湝正在信都,接到邺城陷落的消息时,一拳砸在案几上:“国破家亡,岂能坐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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