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坐视不理?”
李德林拱手道:“依属下之见,不如派一位德才兼备的重臣前往军中督战。
一来可以查证传言虚实,二来诸将见朝廷派人,就算真有异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即便真有变故,也好及时应对。”
杨坚沉吟片刻,忽然一拍桌案:“好!
就这么办。
不过......派谁去合适?”
李德林微微一笑:“属下倒是有个人选......”
帐外,夜风卷着沁水的湿气扑面而来。
远处敌营的火把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此时,在韦孝宽的营帐里,几个将领正围坐一团。
“听说朝廷要派人来?”
一个络腮胡子将领压低声音问道。
梁士彦冷哼一声:“怕什么?
咱们行的正坐的直。”
另一位将领却忧心忡忡:“可万一来的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
“管他是谁,”梁士彦拍案而起,“兵来将挡!”
小主,
水声哗哗作响,掩盖了营帐内的私语。
对岸,尉迟迥的军队也在暗中调动。
李德林说得没错,此时派个人去,既能稳住军心,又能震慑宵小。
即便有人图谋不轨,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杨坚猛地一拍桌案,恍然大悟道:“要不是您提醒,险些坏了大事!”
他当即传唤少内史崔仲方,命他前去督军。
可崔仲方一听要去山东前线,立刻露出为难之色:“家父尚在山东,这差使...”
话未说完就跪地推辞。
望着崔仲方仓皇离去的背影,杨坚烦躁地来回踱步。
他随即又召来刘璆、郑译二人。
谁料刘璆连连摆手:“下官从未领兵打仗,实在难当大任。”
郑译更是直接跪倒:“家母年迈,臣实在不忍远行啊!”
“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
杨坚气得把茶杯摔得粉碎。
这时,司录高颎大步出列,朗声道:“臣愿往!”
杨坚眼前一亮,紧紧握住高颎的手:“爱卿忠勇,我心甚慰!”
当即下令即刻启程。
高颎快马加鞭赶到前线,找到老将军韦孝宽商议对策。
两人站在沁水河边,望着湍急的河水陷入沉思。
“不如在此处筑桥。”
高颎指着河道较浅的一处说,“诱敌半渡而击之。”
韦孝宽捋着胡须点头:“此计甚妙。”
对岸,尉迟惇率领十万大军严阵以待。
他的副将不解地问:“将军为何不趁他们渡河时出击?”
尉迟惇冷笑道:“等他们渡到一半,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谁知韦孝宽识破此计,突然下令全军加速渡河。
战鼓如雷,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过浮桥。
等尉迟惇反应过来时,先头部队已经杀到眼前。
“放箭!快放箭!”尉迟惇慌忙下令。
但为时已晚,敌军已经冲破防线。
高颎见状,立即下令:“把浮桥烧了!”
火把扔向木桥,顿时浓烟滚滚。
士兵们回头望去,只见退路已断。
一个校尉大喊:“兄弟们,今日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隋军士气大振,个个奋勇争先。
尉迟惇的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
他身边的亲兵拉着他喊道:“将军,快撤吧!”
“混账!”
尉迟惇虽心有不甘。
但见大势已去,只得在亲兵掩护下落荒而逃。
等他逃回邺城时,十万大军已折损大半。
韦孝宽率领大军直逼邺城,战鼓声震天动地。
宇文迥父子率领十三万大军在城南列阵,老将军亲自披挂上阵,身后“黄龙兵”的锦袄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父亲,我军士气正盛!”
宇文佑激动地握紧长矛。
宇文迥抚须大笑:“关中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