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又叫来亲信戴温、谭骐驎,沉声道:“你们去,务必说服他!”
可这两人刚出城门,就被萧摩诃的人一把按住,直接押到了台省。
刀光一闪,两颗人头落地,血淋淋地挂在城墙上示众。
守城的士兵见了,腿都软了,窃窃私语:“这还打什么?
萧将军是铁了心要咱们的命!”
叔陵在城楼上看得清楚,脸色煞白,知道大势已去。
他冲回府内,发疯似的踹开内室的门,妃子张氏和七名宠妾吓得抱成一团。
叔陵眼神阴冷,厉声道:“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女人们的哭喊声很快被井口的黑暗吞噬。
叔陵抹了把脸,带着几百亲兵,趁着夜色溜出城,和早已等候的伯固汇合。
他们跳上小舟,拼命划向对岸,想从新林投奔隋朝。
可天不遂人愿。刚跑到白杨路,身后马蹄声如雷,追兵杀到了。
伯固吓得脸色发青,一头扎进旁边的小巷,哆嗦着喊:“叔陵!快跑吧!”
叔陵却猛地勒住马,狞笑道:“跑?老子今天偏要杀个痛快!”
他调转马头,拔剑指向追兵,嘶吼道:“来啊!看谁先死!”
两军还没正式交锋,陈叔陵的部下就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萧摩诃站在乱军中,看着这些溃逃的士兵,不屑地笑道:"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将军,让我去取那叛贼的首级!”
部将马容大喊一声,策马冲出,手中的长枪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另一员将领陈智深也不甘示弱,举刀跟上:"这种造反的逆贼,就该立刻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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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左一右,直冲向陈叔陵。
叔陵还没来得及举剑抵挡,马容的长枪已经刺穿了他的右肩。
他痛得摔下马,滚落在尘土中。
“你们竟敢......”
叔陵刚想说话,陈智深的大刀已经当头劈下。
“叛贼受死吧!”
刀光一闪,鲜血溅了陈智深一脸。
不远处,陈伯固见情况不妙,调转马头想逃跑,却被一队乱兵团团围住。
“饶命啊!都是叔陵他......”
话还没说完,几支长矛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三天后,建康皇宫内。
“启禀皇上,两个逆贼的首级已经送到。”
宦官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木盒,声音发抖。
新登基的陈叔宝瞥了一眼盒中狰狞的首级,厌恶地挥挥手:“拿去喂狗!
他们的儿子们怎么处理的?”
宰相小心翼翼地回答:“遵照陛下的旨意,叔陵的儿子们都已经服毒自尽,伯固的儿子们被贬为平民。”
叔宝满意地点点头,对身边的侍卫说:“传旨,封萧摩诃为绥远公,兼任南徐州刺史。”
“臣代萧将军谢恩。”
侍卫叩首道。
这时,年轻的陈叔重怯生生地问:“皇兄,那我......”
“十四弟别急。”
叔宝难得露出笑容,“朕封你为始兴王,继承昭烈王的香火。”
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没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位老臣的叹息。
夜深人静时,一个老仆人在陈顼的灵位前上香。
他低声念叨:“先帝啊,您苦心经营了十四年,淮南之地得而复失。
如今新皇登基,这江山......”
窗外突然风雨大作,吹灭了灵前的蜡烛。
史官正在灯下奋笔疾书:“陈主顼在位十四年,享年五十三岁。
虽多次出兵,终究没能保住淮南之地。
对北齐尚能应付,对北周就力不从心,只能算中等才能的君主。"
他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又在末尾加了一句:“而且得位不正,选的继承人也不够贤明,江东的基业终将倾覆。
德行不如文帝,才智不及武帝,这个评价倒是恰如其分。”
烛光摇曳中,“褒贬得当”四个字显得格外刺眼。
叔宝刚刚继位,脖子上的旧伤却疼得厉害。
他躺在承香殿里,连上朝的力气都没有。
这朝堂上的事儿啊,说起来也真够讽刺的——堂堂皇帝躺在病榻上,倒把朝政分成了两半:宫里的事全由柳太后说了算,宫外的事则统统交给长沙王叔坚处置。
这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