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叔父莫要推辞。”
两人你推我让足足五六回。
处罗侯这才接下兄长的位子,号称莫何可汗。
这番叔侄谦让的场面,倒叫草原各部看傻了眼——蛮族里竟也有这般讲究人伦礼数的?
“可汗这般仁义,倒叫我们这些粗人开了眼。”
老牧民蹲在帐外嚼着酪干,跟身旁年轻人嘀咕。
处罗侯转头就派使者直奔长安。
隋文帝展开羊皮卷时,眉毛都扬了起来:“这突厥新主倒是个妙人。”
当即派车骑将军长孙晟带着旌节鼓乐前去册封。
长孙晟举着鎏金节杖踏进王帐时,处罗侯正捧着银碗喝马奶酒。
“天子赐可汗鼓吹旗幡,共二十四面。”
晟将军嗓门洪亮,惊得帐外羊群直躲。
处罗侯抹了抹胡须上的奶沫,忽然单膝跪地:“上国厚赐,小汗没齿难忘。”
他接节杖的手竟有些发抖——这些亮闪闪的仪仗,在草原上可比千军万马还管用。
果然,三日后阿波部探子远远望见隋朝旗幡,吓得摔下了马背:“莫何可汗攀上隋朝啦!”
消息像野火般烧过草原,各部落纷纷倒戈。
处罗侯趁机带着新得的仪仗队西征,活像个带着神仙法宝的萨满。
“绑结实些!”
处罗侯踹了踹被捆成粽子的阿波,转头对亲兵笑道:“这旗幡比弯刀还好使。”
亲兵们看着昔日仇敌像头待宰的羔羊,个个乐得见牙不见眼。
捷报传到长安时,隋文帝正用金刀片着羊肉。
安乐公元谐把酒盏重重一放:“就该在草原上砍了示众!”
“不妥。”
武阳公李充捻着胡须摇头,“得押来长安杀给百姓看。”
他说着瞟了眼皇帝案头的奏章——那上面还沾着处罗侯手上的羊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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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晟站了出来,声音沉稳有力:“突厥若是公然反叛,自然该严加处置。
可如今他们兄弟内斗,自相残杀。
阿波并没有背叛大隋,我们若趁人之危,反倒显得不够大度。”
他说完,目光扫过朝堂上的众人。
左仆射高颎点头附和:“兄弟相残,本就不该鼓励。
长孙大人说得对,不如留他们一条生路,也好让其他部落看看我们的气度。”
他捻着胡须,语气平和却掷地有声。
隋主沉吟片刻,终于拍板:“准了。
将阿波流放边陲,让处罗侯看管便是。”
这决定下得轻巧,却不知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
谁知阿波在荒郊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咽了气。
消息传来时,处罗侯正在西征。
战事正酣,一支流矢突然射来,正中他的胸口。
亲兵们手忙脚乱地把他抬回营帐,可伤势太重,终究没能救回来。
“可汗归天了!”
消息像草原上的风一样传开。
部众们推举雍虞闾继位,称都蓝可汗。
登基大典上,鼓声震天,旌旗招展。
雍虞闾的目光却落在了千金公主身上。
这位前朝公主虽已年近四十,却依然风韵犹存。
他大步走到公主面前,直截了当地说:“按照我们突厥的规矩,你现在该是我的可贺敦了。”
突厥人把老婆称为“可贺敦”
公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命运,只是淡淡地说:“可汗既然开口,妾身自当遵从。”
就这样,千金公主第三次披上了嫁衣。
篝火晚会上,突厥贵族们推杯换盏,谁也没注意公主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苦笑。
雍虞闾继承王位后,每年都来朝贡,两国使者往来不断。
隋廷既然安抚平定了西北,就开始商议着要去经略东南。
隋主杨坚平定西北后,心里就盘算着要去规划东南的事儿。
巧的是,后梁那边挑起了事端,这可就引来了隋军。
结果呢,后梁被灭了,陈朝也跟着亡了。
后梁的君主萧岿,为人孝顺慈爱又节俭,很得民心。
当初尉迟迥起兵发难的时候,萧岿听了柳庄的话,没跟尉迟迥他们勾结在一起。
等听说尉迟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