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老将军咧嘴一笑,脸上的疤像蜈蚣在爬:“告诉他,是当年单人独骑闯突厥大营的史万岁!”
这话比箭还利。
达头听到竟吓得掉转马头就跑,羊皮大氅都挂在了树枝上。
逃不掉的部众被砍得人头滚滚,血渗进沙土,长出片暗红的苔。
“可汗!
您堂兄又带兵打来了!”
侍女闯进帐篷时,启民正在给隋朝皇帝写信。
毛笔“啪”地掉在绢帛上,晕开个黑太阳。
好在隋军来得快。
交战那日,俟利伐的箭雨刚射三轮,就见地平线上竖起无数黑旗。
败军逃窜时,启民亲自给隋将敬酒:“您看我这胳膊上的疤,就是上次他砍的。”
长安城里,隋炀帝读着羊皮奏章直乐:“这启民说朕让他枯木逢春?”
赵仲卿忙接话:“他还说要世代给大隋牧马呢。”
“那你去给他修两座城。”
皇帝突然收起笑容,“要快,要结实。”
当金河城的夯土垒到第三丈时,启民带着全部落长老在城外跪成一片。
风吹起他们灰白的头发,像一片摇荡的芦苇。
“圣人可汗啊!”
启民把额头贴在冰冷的城砖上,泪水冲开满脸尘土。
此刻他真心觉得,就算隋朝要他的命,他也会亲手磨好匕首呈上去。
启民可汗归顺后,北方边境总算安定了。
隋文帝杨坚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立即召回了边境驻军。
“陛下,将士们戍边多年,也该回家团聚了。”
高颎捧着军报进谏。
杨坚点点头:“传旨犒赏三军,让将士们好好休整。”
他说这话时,眼角笑纹都舒展开了。
可不是么?
这天下太平得连突厥人都称臣了。
可人啊,总是吃饱了就想找乐子。
杨坚坐在龙椅上数着手指头,不知不觉当皇帝都十八九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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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库里的钱多得能堆成山,老百姓也安居乐业。
“皇上,仁寿宫新进了批宫女......”
太监话还没说完,独孤皇后就冷着脸走进来。
“什么宫女?
本宫怎么不知道?”
她凤眼一眯,那太监立刻扑通跪下。
杨坚尴尬地咳嗽两声:“皇后别动怒,就是些粗使丫头。”
他偷偷瞄了眼殿外,那些穿红着绿的宫女们像彩蝶似的飘过,可一个都不敢往殿里看。
这天夜里,杨坚在寝宫翻来覆去睡不着。
月光透过纱窗,在地上画出一道银边。
他突然想起白天看见的那个鹅蛋脸宫女,不由叹了口气。
“陛下睡不着?”
贴身太监在帐外小声问。
杨坚烦躁地翻了个身:“朕是皇帝,却连......”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独孤氏就睡在隔壁,墙壁薄得像张纸。
第二天清晨,宫女们排着队给皇帝梳洗。
有个胆大的抬眼偷看,正撞上杨坚的目光。
两人都像被烫着似的别开脸。
“你,叫什么名字?”杨坚突然问。
小宫女吓得手一抖,铜盆咣当掉在地上。
还没等回话,独孤皇后的声音就从廊下传来:“皇上该用早膳了。”
杨坚苦笑着摇头。
放眼望去,这宫里佳丽三千,个个水灵得像带露的鲜花。
可惜啊,看得见摸不着。
独孤皇后把她们看得比金库还紧,谁要敢动心思,准没好果子吃。
“皇上看奏章呢?”
独孤皇后端着参汤进来,眼睛却瞟向窗外。
那里,几个宫女正在修剪花枝。
杨坚头也不抬:“嗯,陇西的折子。”
他心想,这哪是夫妻,分明是坐牢。
当皇帝的连正眼看个宫女都不敢,更别说亲近了。
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寻常富家翁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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