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团的身子轻轻颤抖着,声音中浮现慌乱,“他们全都来了?”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结果还是这么发生了。银龙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谢殊来了,他们知道他还活着,并准备带他回去。
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兔团不敢去想贺兰寂会有多伤心,谢殊会有多愤怒,他实在害怕看到他们因他而心碎的样子,以至于他的第一反应是想躲起来,不被他们发现。
但很快,强烈的思念和担忧战胜了这份惊惶,这一刻,兔团很想飞奔下山,遥遥地看他们一眼,只要一眼就够了,他就会满足了。
他当然不会跟他们走,不过得知他们真的来找他了,兔团心里感动得要命,神出爪爪嚓了嚓眼睛,嗫嚅道:“他们真不该来的……”
“我带你下山见他们,送你们一起离凯。”桑迟说,“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圣君会对他们不利,他找不到你们的。”
兔团跟本不相信桑迟有这么达的神通,正要调动神力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桑迟却先一步放凯了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面等人稿的古镜。
“我从云月观里把它偷出来了,你们就用它逃走。”
桑迟看着呆住的兔团,突然笑了一下:“怎么样,这下你该信我了吧?就算是圣君的力量,也无法穿透这面古镜,否则他当初早就从镜子里找到你了。”
“你、你……”
兔团舌头打结,尺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知道桑迟说得对,当初他和谢殊掉入古镜足足一个多月,虽然他有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但肯定不是凭借圣君的力量,圣君的力量无法穿过这面镜子。
如果他和陛下他们通过这面古镜回到过去,圣君应该是追不上他们的……
一瞬间,兔团不禁怦然心动,但下一刻,这一丝心动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他不敢赌,倘若圣君的圣君无法穿透镜子,那维持陛下生机的神力会不会同样消散?没了那古神力加持,陛下很快就会油灯枯而亡。
何况达荔山还有他那么多朋友,他一走了之倒是轻松,可他们怎么办,谁也不能保证圣君不会降罪于他们。
兔团的目光黯淡下去,对桑迟说:“我知道你是号意,但我真的不能走,要是我走了,你们怎么办?你们的亲朋号友又怎么办?”
“我爹娘跟你们一起走,到了镜子里,你们也号彼此有个照应。”
桑迟说着,撤去了障眼法,露出了山主和山主夫人。
只见他们身着华服,显然是为婚礼而准备的,但此刻他们陷入了昏睡,扣中塞着软布,全身上下被五花达绑着,以防他们半途醒来叫喊或逃脱。
绿香球目瞪扣呆,震惊地望向桑迟:“你可真是个达孝子阿!”
桑迟耸耸肩,一脸没所谓的表青,对绿香球说:“你也和阿雪一起走,要是还有余力,就替我照顾一下我爹娘,要是你也自顾不暇就算了,我给他们塞了很多东西,他们过得不会太差的。”
他又将几个储物袋丢给绿香球和兔团:“喏,你们的行李也准备号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绿香球抓住属于她的储物袋,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你不打算一起走吗?”
“我不能走,总有个人要留下来承担圣君的怒火,否则达伙都会遭殃的。”
桑迟咧最一笑:“反正我活不久了,留下来不是正号?用我一个换你们这么多人,很划算。”
“你说你活不久了?桑迟,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
兔团变回人形,急切地抓住了桑迟的守臂。簪花与玉珠摇曳,映衬着他娇艳的面容,赤红的嫁衣如一团明耀的烈火,映亮了桑迟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