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透过窗户逢看见白日里任劳任怨的祭徒们,轻而易举按住几个小王女,随即蛮力带离廊道,黑暗中不见身影。
惩戒,究竟是什么呢?
原先还噪杂的廊道,此时犹如死寂般悄无声息。
张琬并没有多想,眼眸困顿的爬回床榻继续睡觉。
反正国都里的王侯贵族,只要不谋反和对神灵不敬,通常都不会有任何处罚。
次日,一觉睡过头的张琬,待祭铃响彻耳旁时,连忙慌张的抱着书箱跑出房门。
待张琬安稳坐在桌前时,方才偷偷打开油纸包,脸颊鼓鼓的尝着膳食署带出的肉馅饼,一脸满足模样!
“诸位王女初来祭庙,想来还不了解修习内容。”巫史随即展示身后所刻画内容,款款而谈,“祭祀和礼法,本是一体,王朝有太阳祭司和太阴祭司,祭司负责接受传达神灵指示,而从祭祀用途则分为四类,食物,生育,太阳,月亮,其中仪式繁杂,历史悠长。”
巫史目光看向众王女,话锋一转出声:“祭祀是国之大事,祭庙更是神圣之地,礼法不可越矩,昨夜有几位小王女不遵祭庙规矩,公然藐视违背,所以今日第一课是要诸位知道不敬神灵的惩罚,请随去观罚。”
张琬偷偷咀嚼吞咽小口肉馅饼,明眸显露茫然,暗想惩罚是什么呀?
其它小王女们亦不知接下来会如何,随同巫史起身出课室。
祭庙内的楼房廊道之内,不约而同的布满王女和皇女观望身影。
张琬踮起脚看向楼下空旷处,只见祭徒们正围绕被捆绑的小王女们做法,火焰弥漫时,危险临近。
祭徒从火中取出烧红的刑具,随之步步逼近小王女,张琬随即不忍的闭上眼。
偌大的祭庙内里回荡惨叫哭泣,围观者更是心惊,不少年岁小的王女,更是吓得没了声。
皇女们亦是第一次见如此直白行刑画面,心间不禁犯怵。
祭司的力量,竟然已经强大到可以随意给王室女施刑,那么其它皇室女想来亦不过如此。
半晌,所有受罚的小王女都被送去巫医署处理伤处。
至于众巫史们则若无其事的领着各自听课的皇女和王女回到课室。
“祭庙乃王朝最神圣之地,规矩不比寻常,诸位小王女务必识大体,切莫冒犯规矩。”巫史变回先前淳淳善诱的模样。
“是。”小王女们亦不复在学堂时的骄纵蛮横,噤若寒蝉,不敢造次半分。
空灵祭铃响起,祭庙廊道内不似昨日喧嚣噪杂,让张琬有些不适应。
膳食署内的张琬胃口不佳,相比之下,其它小王女被吓的连饭都不吃,一心只想离开祭庙。
午后无课,张琬自顾找寻藏书阁的位置。
从迷宫般的廊道穿过来到藏书阁,张琬仰头看见匾额,迈步行进内里。
张琬看向堂内悬挂的银白祭铃,方才迈步踏上阶梯,每层楼堆积许多竹简书架,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竹书。
待爬到最上层,张琬看见两身形高大的灰白衣袍祭徒,心间莫名紧张,掌心拿出符令问:“我可以进去么?”
两祭徒见之,双手推门,恭敬相迎。
张琬这才跨过门槛,踏入其中,小小身形穿过高耸书架,其间堆放的不只有竹简,还有珍贵的帛书和羊皮卷。
待寻到一道熟悉的清瘦身影,张琬连忙迈步走近,嗓音甜亮的唤:“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闻声,秦婵看向寻来的女孩,手里握着竹刀雕刻应:[我要负责整理记录数百年来太阴祭司的卜辞和重大祭祀。]
张琬见对方这么忙,便没好意思打扰,转而道:“那我帮你吧!”
大桌前堆叠物件繁杂,许多陈旧竹简破损腐坏,张琬铺设竹片,方便抄写。
秦婵见女孩有些异常安静,主动书写:[你今日怎么了?]
张琬眼露迟疑,面上难掩畏惧应:“今早有几位小王女当众受罚,她们脸被烧红的烙铁上墨刑,祭庙里的处罚真是太可怕了。”
王朝的诸侯贵族一向不受律法约束,所以张琬是第一次见这么严重的刑罚。
闻声,秦婵美目显露疑惑不解,神情平静的挑选竹片,执竹刀犹豫写:[墨刑已经是最轻的刑罚。]
若是其它小贵族或是平民违反祭庙规矩,恐怕早就受炮烙之刑处死不可,哪能如此轻易饶恕一命。
数百年来诸侯王室的贵族特权,对于女帝而言已经是不可忽视的威胁。
此时的国都祭庙看似是祭司势力主导,背后却是君王皇权的默许,诸侯王女已经是被献上祭台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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