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时节,从外乡回来的人不少,大多也都是坐火车回来的。
“李婶又在显摆她家闺女坐飞机回来的了。”
“神气什么啊!”
“汉斌也回来了啊,这可有两年没回来了。”
“前两年都在挣钱还债呗,看广胜家那房子破的,小偷都不想去光顾。”
“在这里起房子也没有出路啊,还不如就这么破着。”
“也是啊,守着几亩廋田和几十颗奄奄一息的杨树,除了等死,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教育才是出路啊,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等娃娃们读出来就好了。”
“学费也贵啊,哪家供学生不是供得倾家荡产了。”
“也不知汉斌在外面混得怎么样了。”
…
陆汉斌同样被李婶弄的哭笑不得,天水麦积山机场还没通航,他能说他是飞机转火车回来的吗?这时从房里面又走出了个年轻女孩,穿着洁白色的羽绒服,下身穿着浅蓝色,面容清秀,显得很是青春靓丽。女孩招呼道:“汉斌哥。”
陆汉斌点了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女孩叫李佩,比她小几岁,也是村里的大学生。
他们这山沟里是最穷最旱的地方之一,但同时也是有名的‘博士乡’。
家家户户都出过大学生,还有留洋教授。
传奇在这里层出不穷,在这里,不出大学生的才值得奇怪。
“有空了聊,我先回家了。”
山沟里环境很空旷,村里人的议论也被他听了进去,同样也被远处的两道身影听了去。
怀着忐忑的心,沉重的步伐,陆汉斌看着那张沧桑的脸,笑着喊道:“爸,妈。”
“唉。”
“球娃叻,你咋晒得这么黑了呢,还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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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这是壮了不少。”
“快,进屋说。”
这时,一些看热闹的人也凑了过来,父母拿出些松子、面豆豆等零碎用来招待。
陆汉斌也将行李找了角落放了起来,瞥见家里家徒四壁的模样,不由一阵心酸。
村里人问东问西的,陆汉斌一边游刃有余聊着,一边看看家里的情况。
屋里的炭火上还热着罐罐茶,灶房屋檐老往锅里掉土,一孔土窑剥落得面目全非。
看他这模样,有人问道:“怎么,汉斌这是想起新房了?”
众人都被吸引了目光。
“要我说,这房子也确实破了点,住着也不踏实。”
“在这山沟里起新房也不是出路啊,还是得出去。”
陆父陆广胜和陆母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儿子早就到了结婚的年龄,但早些年事业不顺,近两年才好些。
想搬出去谈何容易。
他们这山沟里,有出息的人是不少,把家里拖入泥潭的也同样有。
但在家里盖新房,更不是明智的选择。
陆汉斌笑道:“不修了,爸妈,开年你们和我一起搬出去住吧。”
“搬哪儿去?”
“外面房租贵吧!”
“汉斌,你爸两口子都60岁了,出去找工作也不好找。”
陆汉斌看着两老,笑道:“今年攒了些钱,准备在我工作那边城里买套房子。”
“在城里买房子?”众人尽皆讶然,沉默了一阵后,又是一阵感慨。
“果然还是要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啊!”
“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读书耕田,幼年时长辈就是这样教的。”
在缺水缺矿甚至缺风的山沟里,读书,然后搬出去,才是最好的出路。
陆广胜听儿子说要在城里买房,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好!好!”
“你这两年寄回来的钱,还了欠款,我们还给你攒了些,都一起给你。”
“对,在外面买,我们两老的就留在村里就行了。”陆母也紧着说道。
陆汉斌皱了皱眉,“不行,你们得和我一起出去,还留在家里干啥?”
陆广胜说:“我们出去不是凭白给伱增加负担吗?”
“家里也还有头黑驴呢。”
“你们不出去的话,那我也没必要买房子了啊,我现在在公司有提供住房。”
两老顿时就急了,眼看着要吵起来,旁边看戏的村民向陆汉斌问道:“汉斌,你在外面做啥呢,还是种子公司吗?”
“没了,我现在在民勤治沙。”
“治沙也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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