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只觉得一股阴冷寒气扑面而来,目光不由朝屋里瞧去。
“怎么?想进去瞧一瞧?”
“不是。”明舒当即收回目光。
“那是想与我同宿一屋?”话是暧昧的,可声音却是冷冰冰的。
“我睡觉说梦话还磨牙,睡相又差,怎好扰夫君休息?”
明舒言辞真诚,一副“我都是为你着想”的神情。
傅直浔嗤笑一声:“夫人还真是体贴。”
明舒不想再相互假惺惺了,转到正题:“昨日请夫君帮忙之事,可好了?”
傅直浔递给她两张纸和一个布包。
明舒仔细读了一遍纸,不得不赞,果真是探花郎,虽然性格有缺陷,可文笔和字皆是赏心悦目。
再翻开布包一瞧,越发满意。
她小心收好:“我现在去灵堂等柳家父子。”
“一起。”
明舒有些诧异。
“他们也快到了。”
明舒更诧异了,但随即反应过来:傅直浔在柳家安排了暗卫。
不由心生狐疑,傅直浔多智近妖,功夫深不可测,又随处皆可安排暗卫,为何在她看的小说里,他却只是一个背景板?
难道她所知道的一切,只是真相的一部分?
“不走?”
耳边传来傅直浔略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明舒骤然回神:“哦,走了。”
*
正如傅直浔所言,一刻钟后,柳老爷与柳子川到了定远侯府。
门房直接将两人带到了灵堂。
瞧见碎裂的棺木和躺在碎木上的柳嬿婉,两人俱是大惊,扬言要见定远侯。
“去请了,二位且等一等。”傅直浔神色淡淡。
清虚道长凑近明舒,好奇地问:“柳氏的魂魄已被你收了,没有怨灵作祟,为何不弄副棺材好好收殓尸身?”
明舒一本正经地说瞎话:“安排了人去找上好棺木,暂时没有合适的,找到就能入殓。”
就是要让柳氏父子睁大眼睛瞧瞧,柳嬿婉是如何被定远侯府轻视的,他们花重金送女儿入侯府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傅言信和徐氏很快就来了,连傅启淙都被抬了来。
明舒有些意外地看了傅直浔一眼,不知他是如何说动定远侯的。
“我说你能救活傅启淙,若是不来,他要死了就别怨你。”傅直浔仿佛什么都猜得到。
明舒:“……”
傅言信要知道接下来她会做什么,何止怨?会找她拼命吧,毕竟他只有傅启淙一个儿子。
昨日二伯母说傅启淙死了要抢世子之位,也是过过口瘾。
定远侯府的爵位是老侯爷打仗挣下的,传到傅启淙刚好第三代,按东晟规矩,三代以后轻则降爵,重则免爵。
依如今定远侯府对朝廷毫无贡献的样子,大抵是后一种。
所以傅启淙一死,侯府爵位差不多就断了,这对傅家来说——准确地说,对大房而言,简直是灭顶之灾。
傅言信虽口口声声骂徐氏“无知妇人”,可其实是默认她袒护傅启淙的。
毕竟只要傅启淙活着,定远侯府就还是定远侯府。
呵!
“人都齐了,那便开始吧。”
明舒神情平静地看着傅直浔,“夫君,劳驾让你的人守住院门,不许任何人进来,也不许任何人出去。”
“安排了。”傅直浔一贯的干脆利落。
听闻两人对话,院中其余人都面露不解之色。
傅言信直言:“你要如何救世子?”
明舒回:“侯爷少安毋躁,静候便可。”
说罢,取出一摞符纸,以灵堂为中心,布了一个遮天之阵。
阵法启动时,乌云蔽日,朗朗白日阴沉若夜色降临。
清虚道长眉心一跳,很快明白过来:这是要召唤亡灵啊!
青天白日,随随便便就遮了阳气,这女子道行简直深不可测!
傅言信几人更惊愕。
仿佛有一股无形之气,重重压在他们心头,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唯有傅直浔面色如常,清冷目光凝视着灵堂前的明舒。
但见她乌发如云,眉眼漆黑,唇瓣娇艳,一身素衣白裙倒衬得绝色容颜越发艳丽夺目,宛若九天星辰,熠熠生辉。
而那双漆黑的眸子,便是最亮的光芒。
她的身边慢慢凝聚出一团白茫茫的雾气。
傅直浔眉心微微一凝,他虽不似清虚道长那般有阴阳眼,但也能猜到白雾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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