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护阵的清虚道长见明舒、陈恩二人情绪悲恸,赶紧上前,引虞山大印的清气入他们体内。
清业道长在旁相助。
陈恩渐渐冷静下来,止了痛哭。
可明舒却并未好多少,依旧是捂着心口,一副喘不上气来的痛苦模样。
清虚道长急问陈恩:“刚发生了什么,我师父怎么成这样子了?”
陈恩摇头,并不知明舒为何会如此。
云夏请了赵伯来,可赵伯一见站在门口的傅直浔便踟蹰了。
他家少主可清清楚楚说过“以后不准再管明舒死活”的话。
程氏正要开口骂赵伯,却见傅直浔大步朝明舒走去。
他在她面前蹲下,面无表情地开口:“你究竟怎么了?”
明舒既要忍受心被搅碎的痛,又得强撑着用清气和气运修补封印术,实在没法回傅直浔的话。
傅直浔定定地看着她,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
陈恩近乎本能地阻止,却听傅直浔冷冷的声音:“滚开!”
陈恩只觉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将他往一边推去。他稳不住身子,竟摔倒在地。
木樨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伸出双手拦住傅直浔:“小姐跟你没有任何干系了,你放下她——”
“傅天。”傅直浔当没瞧见木樨。
傅天如影出现,将木樨往一边一拉,低声说:“别惹少主生气……”
木樨气道:“他又不是我主子,我管他生不生气!想要带走小姐,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啊!”
她想挣脱傅天,可后者的手跟铁箍似的。
只这一会儿的工夫,傅直浔已经不见了人影。
木樨踹着傅天想去追,被程氏阻止:“你家小姐不会有事,不必担心。”
傅直浔将明舒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人放在榻上。
手上寒光一闪,已多了把刀,他眉都不皱地划破了自己的掌心,握住了明舒的手。
明舒只觉得一股炽热的力量涌入体内,阴阳交融,剧烈的疼痛瞬间消退了许多。
她震惊地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俊颜:“你……”怎么可能!
后面的话,她没有机会说出口。
在两人魂魄交融后,傅直浔的魂魄迅速抵达了她的灵台。
直到傅直浔的魂魄离开,明舒都不敢相信:他一个不会玄学之术的人,竟然窥探了她的记忆!
一时之间,她竟全然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原来如此。”
傅直浔终于清楚那日在司天台上发生了什么,明舒又为何突然跟他说和离的事。
他凝视着她,沉默了许久,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因‘真言缚’心如刀绞时,我这里也会痛,你骗不了我。为什么不跟我说实情?”
明舒:“我跟你说的都是实情。”
“和离”的话也是?
傅直浔的眸光瞬间锐利,可这话他却没有开口问。
“你没说曲舟行对你用了‘真言缚’。”
明舒苦涩一笑:“这没必要说,我解不了,要想活,封印是唯一的办法。更何况——”
她微微一顿,“曲舟行的确能给我想要的,我也不亏。”
傅直浔眸光沉沉,还在隐隐作痛的心,忽然有点闷:“你就这么觉得,我不能帮你解了‘真言缚’?”
明舒一怔:“你能吗?”
傅直浔:“我想做到的事,一定做得到。”
明舒沉默了下:“即便你能做到,你又为何帮我?”
未等傅直浔回话,她径自说了,“曲舟行是利用我,你又何尝不是?我不知道曲舟行为何利用我,我也不清楚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于我而言,依附你或是曲舟行,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说到这里,明舒莫名生出一股强烈的悲凉之意。
她刚经历了陈安澜的一生。
陈安澜短暂的二十载,孤寂又苍凉,唯有一个像太阳一样的萧墨,照亮过她冰冻的世界。
自己呢?
莫名来到这里,开局就差点被人侮辱、被人毒杀,除了靠自己硬闯出一条活路,她别无选择。
她也是另一个陈安澜。
念及此,明舒陡然生出怒火:“傅直浔,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看我的记忆?这是我的隐私!你这么做,跟小偷窃贼有何区别?!”
“还有,是你说的,我们不是夫妻!也是你让我滚出东院,我们没有任何瓜葛了!”
“我不需要你帮我解‘真言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早就两清了!”
一激动说出这么多话,方才好了些的绞痛又开始了,明舒本想起身离开屋子,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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