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究竟是何人？”林青山脸色发白，手指微抖。
苏澈整理被战斗弄乱的衣袖：“冥河之物，非常人可敌。”
三名弟子连忙上前：“师父，您没事吧？”
“无妨。”
“林长老，我与刘炀素不相识，恐怕他是认错人了。”
林青山拂去衣袖上的霜气：“或许。”
“不过刘炀向来眼光独到，我会替阁主传话，但能否说服他，就不敢保证了。”
林青山告辞离去后，洪禹走近：“那冥使提到的幻境，会不会是指潜龙会的幻境试炼？”
“很可能。”
“潜龙会的幻境试炼何时开始？”
“明日午时。”
“据传这幻境能映照心灵，越强大的修士面临的考验越艰难。”
苏澈拨弄着桌上散落的茶叶：“冥使既然点明，定会在幻境中等我。”
夜晚苏澈打坐巩固法力，准备应对明日试炼。
翌日，数百参赛者齐聚广场中央等待传送入幻境。
“各位参赛者请注意，”主持人站在高台上喊道，“幻境试炼将测试诸位的心性与实力，通过者方可晋级下一轮。”
“切记，幻境虽虚幻，伤害却是真实，请务必小心应对。”
白光笼罩广场，参赛者纷纷消失。
苏澈睁眼时发现自己置身荒芜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走近察看，双臂突然微颤——地上全是他认识的人！
白枫、萧明初、朱刚、洪禹、赵灵儿…所有亲近之人都倒在血泊中。
苏澈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这只是幻境测试心性。
他迈步向前，天边乌云密布雷声滚滚，暴雨倾盆而下。
雨水洗去地上血迹，却冲不掉满地尸骨。
远处有人影闪动，苏澈走近一看，那人容貌与他完全相同。
假“苏澈”蹲在尸体旁翻找着什么，感应到有人靠近便抬头望来。
“你终于来了。”假“苏澈”露出冷笑。
“你是谁？”
假“苏澈”站起身，玩弄着从尸体上取下的法器：“我就是你啊，或者说，我是你真正的模样。”
“胡言乱语！”
“看看这些死去的人，都是因为你的野心和贪婪。”
“你收徒不过为了培养工具，结交好友不过为了利用价值。”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是吗？”
苏澈发现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与徒弟相处的片段、与好友交往的情景全都开始扭曲变形。
他立刻运转涅盘圣体抵抗幻境的干扰。
假“苏澈”继续说道：“你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是披着道义外衣的伪君子罢了。”
“你骨子里就是我这样的人，自私自利，从不替别人考虑。”
苏澈张口欲辩，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
“师父！快来救我！”
是朱刚!
声音从那条漆黑的冥河方向传来，听着比平时更加惊慌。
“师父！我快撑不住了！”
假“苏澈”扭着嘴笑：“怎么，不去救你那宝贝徒弟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怕了那冥河？”
苏澈不再搭理这个幻象，转身就往声音方向跑去。
他冲到冥河边，看见朱刚被困在一个复杂的阵法中，不停挣扎。
阵法中央飘荡着一面古旧的旗帜，上面密密麻麻绣满了符文，随风轻摆，发出细微的“铃铃”声。
“梵音旗！”
朱刚满头大汗，拼命挣扎：“师父，这鬼阵法太邪门了，我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苏澈仔细观察阵法结构，发现它与冥河的秽气有某种联系。
他尝试用法力去破解，结果阵法纹丝不动，反而泛起一层黑色的光晕，像在嘲笑他的无能。
“常规方法行不通啊。”
苏澈摸出降魔舍利，这颗舍利在他手中散发出温暖的光芒，与阴冷的冥河形成鲜明对比。
他把舍利悬在掌心，竟然引导冥河的秽气围着舍利打转。
奇妙的是，秽气和佛光并没有互相排斥，反而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平衡。
苏澈抓住机会，操控这股力量点在阵法边缘。
“咔嚓”一声脆响，阵法表面出现了裂纹。
“有戏啊！”
他继续引导秽气和佛光的交织，阵法上的裂纹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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