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等上一整夜呢!”
温苒苒正要说话,就听见道格外熟悉的声音:“茹茹!三丫头!”
“是爹爹!”温茹茹眼尖,一眼便瞧见了自家马车。
温苒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马车一停,一股脑儿地钻出来了六七个人。
大伯父大伯母、三叔三婶婶、爹爹娘亲还有祖母竟也都来了!
康平见温家老小都来接,又送了几步与温家长辈打了招呼,这才回了府。
温苒苒几步上前扶着温老太太:“怎的都来了?”
“自是不放心两个孙女。”温老太太乐呵呵地道。
孙氏拉着女儿侄女看了半晌,见两个小娘子都是眉眼弯弯的模样,提了大半日的心这才放下来:“郡王妃可好?茹茹可向她请安了?”
她说着说着觉得手上有些不对,低下头瞧见那两个镯子吓了一跳:“茹茹这是……”
温老太太低眼一瞧也是一愣。
温茹茹抿抿唇,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我回去再同娘亲与祖母细说罢……”
那头卫国公家的马车上,祖孙三人对视无言,却是各有各的心思。
容晏正襟危坐,半晌无话。
今日他本是陪着祖父母来应酬一番,却不成想在打捶丸的场子上遇见了温荣。两人寒暄几句他才得知,温荣是陪着两个妹妹来的。
容晏听了立即让持砚去打听,却正赶上永昌侯府楚家的三姑娘出言讥讽温二娘子。
他虽未在当场亲眼目睹,但却也能想象得到温茹茹听见那些戳人心窝的嘲讽之言是何等委屈难过。
容晏垂眸,只觉得心中一紧,好似被人揪了一把,泛着丝丝疼痛。
他那时听闻她受了委屈,当即放下球杖便要过去,却被持砚死死拦下,说温二姑娘困境已解,是祖母亲自将人叫上前与她老人家说话,特夸赞了几句,还赠了只镯子以示看重。
在这之后,再无人难为温二娘子。
容晏思及此处,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正闭目养神的祖母。多亏当时有祖母在,祖母向来面冷心热,遇见不平之事多少也会伸手帮上一把……
然尽管温二娘子此刻安然无虞,但容晏紧皱的眉头却无半分舒展。
温二娘子眼下困境虽解,可以后之事谁人能说得清?世人惯会捧高踩低,终究是人言可畏。
他希望她再听不见这些刻薄言语,再不用小心翼翼看人脸色,他想让她还如从前般,整日里最大的烦恼便是给磨喝乐配穿什么衣裳、配什么首饰。
他见不得她受委屈,也见不得她皱眉。
他要护着她。哪怕千难万难,也要将她娶回国公府,让旁人对她毕恭毕敬,再不敢小瞧了她!
容晏薄唇紧抿,搭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眸光也变得坚定。
他心中有了主意,忖度良久方才小心试探着开口:“今日在男席那边看见了温家兄长,说是带着两位妹妹来的,祖母可见着了?”
卫国公老两口对视一眼,不免有些想笑。他二人只佯装成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逗弄逗弄孙儿,想瞧瞧他究竟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卫国公夫人掩唇轻咳一声,面色如常道:“见着了,是个极乖巧的小娘子。可怜今日遭人嘲讽白眼,很是受了番委屈。我看不惯旁人仗着身份为所欲为,再则也是看在郡王妃与康平县主的面子,便出手帮了一把。”
卫国公听着自己认定的孙媳妇受屈,一张老脸登时变得铁青:“谁家姑娘?竟这般轻狂不懂事!”
“是永昌侯府家的三姑娘。”卫国公夫人轻抬了下眼皮。
容晏见祖父母都是站在温茹茹那头的,可见对她本人的印象都是好的。
奈何以温家今时今日的境况,怕是入不得祖父祖母的眼。
容晏心中一叹,但主意未改。
此事虽难,但事在人为。祖父祖母都是开明讲理之人,日子久了,他们定会看得到温二娘子的好处。
从长远计,徐徐图之,定是可行。
容晏思量片刻,笑着开口:“祖母应当也瞧见了温三娘子,这般能干的姑娘,我还是头回见。”
卫国公夫人赞同地点头:“这位小娘子面上憨态可掬的像个瓷娃娃,但却是个心有算计的,着实不简单。”
“温三娘子胸有沟壑,腹有乾坤,手艺也很是了得,我每回将她做的吃食带回去给祖父祖母尝鲜,都能让您二老赞不绝口。”
卫国公捋着胡须想起毛血旺、麻辣烫、提拉米苏、香辣泡椒鸡爪、芋泥波波奶茶、柿柿如意……明明适才酒足饭饱,现下忽觉得饿了。
卫国公夫人回忆起那道叫巴斯克的点心,一时也有些走神。
容晏见此,忙趁热打铁:“孙儿想着将吃食带回去总会有损其口味,不若明日孙儿带祖父祖母去温家食店去尝尝新鲜的?”
卫国公略一挑眉:这小子,图穷匕见了吧!
卫国公夫人心中也不忍发笑:绕了一大圈,连温三娘子都被捎带上提了两句,这才说到正经地方。
容晏见祖父母二人不发一言,心里紧张忐忑,不自觉地握紧膝盖:“祖父祖母可是明日有事?那过几日再去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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