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目的地,果然,为首的小孩给同伴使眼色,后者便都乖乖地跑了,小孩则客客气气地跟他说,“大婶,我认路,我带你过去吧?”
把同伴赶走肯定是想讨好他、把他带到目的地之后向他讨要糖果或者零花钱一类的好处吧?羂索不以为然,温温和和地说好。
于是他就被村上英和拐跑了。
期间他看到小孩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打出几个奇怪的数字作为短信发送出去,好奇道:“你在做什么?”
“是暗号啊大婶,这是我和朋友的暗号哦!”
村上英和扬起笑脸,一副阳光开朗的傻小孩样。
小孩无聊的把戏。羂索不屑地想。
羂索把太多人当傻子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一个小孩眼里破绽百出,最后带进陷阱里。——真正的傻子居然是他自己。
村上英和那条短信是发给稻川秋的。那几个数字确实是暗号,意思是,“碰到了个超诡异的家伙啊!怎么办,要把他送到警署吗?”
稻川秋的回复经过暗号加密之后发送过来。
信箱收到消息的声音被小孩设置得欢天喜地。村上英和打开一看,嚯,“把他带过来”。
小孩脸上的笑意加深:“快到了哦,大婶!往这里走……”
在一个两边分别通往警署和夏油宅的岔道口,羂索无知无觉地被带往了通向后者的道路。他看到道路和资料上的并无二致,满意地点头,最后一时大意,被领进了死胡同里才感到些许的愕然。
村上英和回过头来,他脸上那标志性的开朗阳光的笑容中终于多了一些真心实意的东西,也少了一些虚假似真的笑意。
他看上去恶劣又张扬,全然没有那被刻意演出的孩童的天真无邪,而有着超越成年人的冷淡和敏锐。
他诚恳地说:“大婶,到了。”
他越过羂索,看向后者的身后,他的眼睛亮起来,是谁过来了?
羂索心中警铃大响,但还没等他转身,狂暴的力量就碾压过来,如同巨轮一般要将他直接碾死——而他就是那只蚂蚁。
“——???!”
会死!
从未感受过的力量形式,却拥有着能够毁天灭地的威能,纵使羂索活了千百年,也不曾见过这般天骄。
电光火石之间,羂索近乎绝望。
好在他生性多疑,哪怕是这种毫无挑战的任务也会留下后手。关键时刻他操纵这具身体不退反进,在**被完全摧残、对方准备收手的时候,这具身体额头上的缝线骤然裂开,他用丑陋至极的形态一跃而出,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却觉得连灵魂都在发凉。
不敢回头,他飞快逃遁,赶在自己被彻底碾碎之前逃离了兰放町。
差一点。
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他的千年潜伏,宏世计划就会付之一炬,他本人也会烟消云灭。
羂索遁入藏得最深的根据地,神经质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在脑海中翻得底朝天。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咒灵操使不会有这样的能力,六眼也不会,天与咒缚也不会……
是谁?
他颤抖不已,千百年来又一次对死亡这个词语有所感悟。死亡,多么轻飘飘的字眼啊,不止是**的消无,还有灵魂的覆灭,还有理想的腐朽,还有——
羂索一无所获,从此藏得更深。他不再亲自出面,而是派遣手下去运营局势。所幸他多年耕耘,总监部中许多人都明里暗里地听从他的指令,这让他之后的几年里重回顺风顺水,总算逐渐逃离了那天的威恐。
但今年开始,他又一次转入劣势。总监部中的人手被拔除,藏在各地的根据地不明不白地被破坏,他想要掌握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在他的掌握中。
咒灵操使看上去无懈可击,除了强大的实力,他的精神世界也难以被攻破;五条悟在开学那天发了一场疯之后,实力居然再上层楼,羂索怀疑他已经能够展开领域;最好拿捏的反转术式也变得棘手起来:她可以修补身上的伤势,倘若有人对她使用术式,她甚至可以将被诅咒的身体部位去除后再治疗,接着利用热武器将试图将她带走的总监部成员击倒……
在这个本该放开手脚的时间,羂索却被逼入了绝境。他的计划没有一项成功,就连原本复苏两面宿傩的行动也被一推再推……
如今,他藏身在这阴暗的地底,焦急彷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仿佛被斩断了手脚。
终于,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那动静从他的头顶传来,有人收紧手臂的肌肉,“喀啦喀啦”,被加赋咒力的钢铁在巨力下无抵抗之力,扭曲着被扯断,“砰!”一声,这间地下室的屋盖被猛然掀飞。
伏黑甚尔跳了下来。
但不止有他。
中原中也紧随其后,接着是太宰治。
伏黑甚尔阴沉着脸,将手机夹到耳边,正抱怨地说着什么,脸色看上去很不爽:“说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太宰治也不甘示弱地拉长声音:“小秋难得求我一次,我怎么可能不来。倒是你啊蠢蛞蝓,你跟过来干什么?这里不~需~要~你~”
他用一种美式霸凌的语气对中原中也说话,又阴阳怪气,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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