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楠……”
“霁欢,我想通了,我不愿意!”
当霁欢才跑近,音楠唰的一下子从水中起来,半截身子露在外面,仰着头看着霁欢,又一把将霁欢拉近距离自己不过半分,水中的药香终于将所有酒香驱散,在水汽朦胧之中,霁欢因为被拉过来踩到了地上的水渍没有站稳,又隔着木桶跌在了音楠湿漉漉的身上,音楠他到底在说什么?霁欢正准备发问,音楠却不知怎么的,翻身出了浴桶,霁欢被拦腰抱在半空,侧头看了看一地的水渍,落地一刹那便又全部干了,而音楠周身已经被体内的灵气烘干,先前那些湿透的青丝,也妥帖干爽地扫在霁欢的脸上。
自己调的这药,闻起来还是不错!
霁欢看着音楠抱着她往床榻方向走着,脑袋有些发懵,赤身之中的音楠身体也热起来,看来自己这个药浴效果也还不错,遂道:“虽然现在已经好多了,但是加了饴糖的药还是喝了吧!”说完见音楠顿了顿,深邃幽沉的眼睛盯着他,满是欲望和……痛苦?
霁欢便又加了一句:“不苦的!”
音楠看了看桌上那碗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药,宽厚温润的胸膛里声音加剧,声音愈发嘶哑地说道:“我不想喝了,多好的饴糖都比不过你。”
“什么?”
霁欢还在思考这是一句什么情话,人却已经被放在了床榻上,床帘和外头的纱幔都垂了下来,星光难透,只有屋内那几盏烛火漫进几丝光亮,这光实在太微弱,床榻这方天地犹如黄昏与夜交叠之时,似暗非暗。但就是这点光,两人也能够清晰地看见对方,看见对方满眼的星火,渐渐燃成燎原之势。
同以前每次皆不一样,音楠落下的每一道吻都不再温柔,也不再有克制,像是回到辽阔草原之中的野兽,将在俗世之中所有的伪装卸下,只剩野性的四肢在无尽的草壤上奔跑。但是,霁欢有些跟不上这样的节奏,只能任由音楠的霸道,自己一边应着一边学着,学着学着衣服就不知道怎么没有了,这她没法学,因为音楠本来也没有穿衣服……
好在这个院子周围挨着的两处院落,当初自己图个清静也买下了,不然这样的动静,明日定然有人上门来问,月娘子的酒铺是不是遭了贼人。
等到音楠将发懵发软的霁欢扶起来坐在他身上时,霁欢看着音楠这燃烧着的眼睛笑的明媚。但这个笑,音楠眼中却是愧疚的笑,也是下午霁欢看向那个人一样的笑,这笑容太刺痛了,音楠眼中的烈火,与那个此时奔走在草原的野兽燃成了一处,音楠在霁欢的肩头咬了下去,听见霁欢吃痛,音楠咬的更深了,痛吗?
霁欢也痛了,她也痛了,才能理解自己此时的心情。
霁欢不理解!
但是感觉也还好,学嘛,这次没有什么经验,下次经验就多起来了,不得不说,在这事情上,自己的经验确实不足,天分也差一点,但是跟着音楠学,也正好!
等到虹销雨霁,音楠仍然将霁欢抱的紧,生怕霁欢又跑了一般,这个女子,可能不知道欢愉之后跑了对他来说是什么意思。但是,雨后的夏季夜晚,两个人贴着皮肤这样抱着着实有些热,加之浑身黏腻,霁欢扭动了一下,音楠却在耳边似有哭腔地道:“不要动,就这样,让我抱抱你。我想你,很想很想……”
“我也想你。”霁欢不动了,“但是我想起身去喝口水,有些渴了。”
在音楠耳中,这是一句敷衍的话,他手臂有些无力,霁欢便以为音楠听懂了,赶紧起身,给自己添水。
“你想着我,那……你的郎君呢?”音楠躺在床上,无助地看着这帘子飘动,终于将埋了大半日的话清晰地问了出来。
“谁?”
霁欢猛地转身,看着一脸枯槁的音楠。
郎君啊!哦,原来如此,音楠是看到了那人,就是为这个!
她终于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