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缓缓说道:“某以为,当稳扎稳打。以乐昌府为根基,加固城防,同时派出精锐,日夜袭扰徐州周边的郡县,截断其粮道,制造恐慌。祁振若想保全徐州,必然会出城与我军决战。届时,我军便可逸待劳,一战定乾坤。”
听完两人的计划,李嗣业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先看向甘宁:“兴霸,你此计过于行险。徐州水网密布,不假,但同样也布满了祁振的暗哨。你五千人孤军深入,一旦行踪暴露,祁振只需紧闭城门,再派大军截断你的后路,你这支奇兵,顷刻间便会成为瓮中之鳖。”
他又看向鞠义:“鞠义将军,你此计太过稳妥,也太过缓慢。等你将祁振逼出城来,怕是半个月都过去了。到那时,王坤和阎真的大军,早已退回徐州城下。我们,将彻底错失战机!”
甘宁和鞠义的眉头,同时紧紧皱起。
李嗣业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在彻底吊起了他们的胃口之后,嘴角才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所以,我们必须用一记猛药,逼着祁振,在我们想要的时间,以我们想要的方式,来同我们决战!”
他缓缓开口,说出了一句让整个大堂都陷入死寂的话。
“传我将令,即刻派出所有斥候,大张旗鼓地,将‘乐昌府失陷,守将刘劲兵败身死’的消息,传遍整个徐州!”
“务必要在三天之内,让这个消息,清清楚楚地,送到州牧祁振的案头之上!”
“什么?!”
甘宁听到这个计划,瞬间勃然大怒,他猛地按住腰间的刀柄,虎目圆瞪,怒视李嗣业。
“李嗣业!你疯了不成?!我们好不容易打下的情报优势,你竟要主动拱手让人?你这是在主动暴露我们的位置和意图,让祁振做好万全准备来对付我们!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暴喝声在大堂内回荡,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然而,就在甘宁几乎要拔刀相向的瞬间,一只冰冷的手,却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是鞠义。
这位从始至终都沉默寡言的儒将,此刻却拦住了暴怒的甘宁。
他没有去看李嗣业,一双浑浊而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那副巨大的沙盘,眼中的精光疯狂闪烁,仿佛有无数的棋子正在他的脑海中飞速推演。
这个近乎于自杀的计策……
这个主动将自己置于明处的惊天奇谋……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何等深意?